象——他很确定,这是他与对方首次见面。
正因为如此,实则赵弘润心中十分纳闷对方对他为何如此冷淡,甚至还带着丝丝敌意,不过既然对方已摆出一张臭脸,他自然也不会去询问究竟。
反正虱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他赵弘润迄今为止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再加一个。
上将军府的府正又如何?不过是个草创不久、连内务都还没理顺的府衙而已。
想到这里,赵弘润也懒得去理睬此人,转头对刑部左侍郎唐铮问道:“可曾令仵作检查了周大人的遗体?”
唐铮摇了摇头,表情有些黯然以及窘迫地说道:“我等,在此等候大理寺卿正徐荣徐大人。……陛下有令,此案我刑部相关人员只需在旁辅佐,全权由大理寺来查办。”
赵弘润闻言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大理寺是刑部本署的下属府衙,怎么刑部不负责反而由大理寺来负责呢?
不过转念一想,赵弘润便醒悟了:此番遇害的,乃是刑部尚书周焉,因此,刑部官员为了避嫌,理当回避。
由此也不难理解方才唐铮为何流露出尴尬的表情:因为他与单一鸣,亦属于嫌疑对象。
想到这里,赵弘润也不再继续询问唐铮,毕竟后者与单一鸣的处境尴尬,所知晓的情况未必会比他更多。
而就在赵弘润蹲下身刚刚准备检查周焉的遗体时,就听那晁立栋在旁阴阳怪异地说道:“肃王殿下,此案关系甚大,您若是对验尸不甚了解,还是别瞎添乱了,万一不慎毁了罪证,谁能担待得起啊?”
说罢,他挥挥手召来几名兵卫,淡淡说道:“来人啊,送肃王殿下出去。”
要知道,上将军府如今已是某种意义上的军方,在名义上,甚至级别还在驻军六营之上,因此晁立栋的话,附近的兵卫不敢不从。
而此时,宗卫们踏上前两步,喝退了那些兵卫,宗卫长卫骄更是暴喝一声:“放肆!”
晁立栋的眼眉微微一抖,神色阴鸷地扫了一眼卫骄等宗卫们,但是最终,目光中的狠色还是逐渐退散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这几人并非是寻常的侍卫,那是出自宗府的宗卫,除了宗府外,按规定不允许任何府衙对这些宗卫动用武力,否则便是藐视宗府。
说白了,卫骄这些人,不是他晁立栋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
于是,他带着几分嘲弄的口吻冷笑道:“几位宗卫大人,本府可是为肃王殿下好,殿下年纪尚幼,若是因见了周大人的遗体受到了惊吓,晚上彻夜难寐,这可如何是好?”
“你以为我家殿下是三岁小儿么?!”卫骄脸色阴沉地呵斥道:“晁大人,我等敬你是上将军府的府正,可若是你再对殿下无礼,可别怪我等不客气。”
“哦?”晁立栋的眼中亦露出几许愠怒,冷笑道:“你要如何不客气,宗卫大人?”
而就在这时,大理寺卿正徐荣领着一干人等来到了此地。
只见这位老爷子朝着在场数人拱了拱手,笑着说道:“老夫年迈,腿脚不便,还望诸位同僚莫怪……咦?这位是……”
他可能是看到了赵弘润。
见此,赵弘润便起身向这位大理寺卿正行礼。
说实话,徐荣这位大理寺卿正,也属于是即将告老辞官的朝中老臣。
并且据说,这位老爷子近两年来已不怎么再主持大理寺的事,大理寺内的事,皆由他身边那位正值壮年的官员,大理寺少卿『杨愈』处理。
因此,朝中几乎没什么人会去得罪这位老爷子,多少都会给他一些面子。
哪怕是上将军府的府正晁立栋,当瞧见徐荣与赵弘润说话时,亦冷哼一声在旁没有插嘴。
于是乎,一场激化的矛盾,无形之中被大理寺卿正徐荣的到来而化解了。
趁着那几名大理寺的仵作正在查验刑部尚书周焉的遗体,赵弘润朝着刑部左侍郎唐铮使了一个眼色。
唐铮会意,假装在旁查看验尸的过程,不动声色地走到了赵弘润身边。
“那家伙什么毛病?”见唐铮走到身边,赵弘润朝着晁立栋的方向努了努嘴。
唐铮闻言苦笑了一声,低声说道:“殿下不知此人么?他乃是东宫的人,其家族与郑城王氏素有联姻……”
听闻此言,赵弘润顿时恍然大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