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最认死理,赵弘誉是他曾经支持的人,因此无论如何,老八也会忍着,但是待等他忍无可忍……”
其实这番话,庆王弘信没有丝毫依据,说白了他只是在信口胡诌而已,但还别说,这一番话他还恰恰说到了重点,至少在座的贵族们都暗暗点头。
果然,没过两日,庆王弘信留守在大梁的奸细,便送回了一条对于庆王党来说至关重要的情报:肃王赵润被太子赵誉派禁卫军软禁。
听到这则消息时,庆王赵弘信欢喜地几乎从卧榻上跳了起来。
其余听说这则消息的诸庆王党贵族们,亦纷纷向庆王弘信祝贺。
“事不宜迟,即刻出兵!”
当日,庆王弘信再次与的庆王党诸贵族商量后,决定先下手为强,率先对大梁攻势。
于是在次日,庆王弘信便喊出了「讨逆兄、清君侧」的口号,矫诏冒称得到了他们父皇暗中命人送来的诏书,斥责太子弘誉大逆不道,软禁父皇、企图篡位夺权,就连肃王赵弘润遭到软禁一事,庆王弘信亦写入了声讨太子弘誉的檄文中。
随即,他率领与诸贵族组成「庆王军」,朝着大梁开拔。
因为考虑到他这则檄文的信服度没有太子弘誉那则来得高,因此,庆王弘信唯有想办法拉拢诸兄弟,借此来挽回劣势。
为此,他不但派人将无权无势的七弟、颐王赵弘殷也请了过来,甚至还派人寻找长皇子赵弘礼的踪迹。
遗憾的是,长皇子赵弘礼自打去了一趟他亲生母亲施贵妃的出生地陈留施氏后,便从此销声匿迹。
在行军的途中,庆王赵弘信收到了南梁王赵元佐的书信。
在看罢书信后,赵弘宣的面色微微有些难看。
见此,宗卫长颜朗问道:“殿下,南梁王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么?”
“唔。”庆王弘信点了点头,解释道:“是韶虎。韶虎麾下的魏武军,截住了三王叔的军队。”
原来在一年前,继太子弘誉派南梁王赵元佐率领镇反军出兵宋郡征讨宋云的北亳军之后,前者又派了上将军韶虎率领魏武军驻扎于宋郡北部,主要负责守卫「梁鲁渠」的正常运作,以免被北亳军截断河渠。
而从另外一个角度说,太子弘誉派韶虎前往宋郡,何尝不是变相地监视南梁王赵元佐呢。
这不,眼下南梁王赵元佐正准备响应庆王弘信的起兵号召,就被韶虎提前一步截住了军队,目前,这两支魏国顶尖的军队,正在宋郡的「任城」、「南平阳」一带对峙。
这让庆王弘信感到莫名的焦心,毕竟上将军韶虎与其麾下魏武军,可不比南梁王赵元佐以及其麾下的镇反军弱,搞不好,南梁王赵元佐这次没办法顺利与庆王弘信的军队汇合。
『看来只能仰仗姜鄙的北三军了……』
庆王弘信暗暗想道。
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回顾宗卫长颜朗问道:“老四与老九,还未送来回覆么?”
“暂时还未。”颜朗摇头说道。
赵弘信点点头,叮嘱道:“若有老四与老九的消息,即刻来报!”
“是!”
而与此同时,继庆王弘信起兵两三日后,远在河东郡的安邑,桓王赵弘宣正沉着脸阅视着面前两份檄文。
第一份,自然是太子弘誉于垂拱殿颁布的檄文,目的在于将庆王弘信打成叛逆。
而第二份,则是庆王弘信公布的讨伐太子弘誉的檄文。
相比较第一份檄文,第二份檄文让桓王赵弘宣异常愤怒,原因就在于,庆王弘信指责太子弘誉软禁了他们的父皇,同时也软禁了桓王赵弘宣的兄长肃王赵弘润。
就算赵弘润、赵弘宣兄弟二人已远不如年幼时亲近,但再怎么说,他俩仍是兄弟,赵弘宣岂会坐视兄长被软禁?——更何况是被他曾经一直以来就厌恶的太子弘誉软禁。
于是,他立刻召来骆瑸与周昪两位心腹幕僚,与他们商议起兵之事。
其实在此之前,桓王赵弘宣就已经就这件事,与骆瑸以及周边二人商量过,只不过当时,骆瑸考虑到肃王赵弘润身在大梁,故而建议桓王赵弘宣按兵不动、静观事态变化,毕竟,万一肃王赵弘润选择支持太子弘誉的话,他们的立场就会变得非常尴尬。
先不说能不能打赢,难道桓王赵弘宣还敢跟兄长沙场相见?
直到今日,得知太子弘誉将肃王赵弘润软禁在大梁的肃王府后,骆瑸便不再多做阻劝了。
道理很简单,肃王赵弘润若果真被太子弘誉软禁,那可能是因为前者不满后者的行为——如此一来,骆瑸也就洞悉肃王赵弘润对此事的态度了。
“我兄长错信赵弘誉这个奸诈小人,故而才会遭后者软禁。”
此时此刻的桓王赵弘宣,虽然十分关切兄长赵弘润的关切,但在心底,他亦暗暗有些窃喜。
毕竟他一直以来都厌恶太子弘誉,但是又无法说服兄长赵弘润,而如今,他兄长赵弘润被太子弘誉软禁,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