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魏军的「兵屋战车事件」,才从韩将司马尚麾下临时调到渔阳军,以弥补渔阳军巡逻骑兵的不足,防止魏军再次采用那种防不胜防的兵屋战车战术,在韩军的眼皮底下潜到后方,袭击韩军的粮道。
“巨鹿的魏军,有什么动静么?”
一边喝着烫酒驱赶寒冷,釐侯韩武一边问道。
听闻此言,华朗抱拳说道:“回禀釐侯,巨鹿城一带的魏军并无异常动静。不过……”
“不过什么?”釐侯韩武面色一正,略有些紧张地问道。
或许连他都没有发现,无论是他或许他麾下的韩军兵将,对魏公子润以及其麾下的魏军愈发忌惮,隐隐有点草木皆兵的意味。
以至于有时候魏军一丁点小动作,就会让韩军紧张半天。
“末将率军前往巨鹿城,发现魏军正在嬉戏……”说着,韩将华朗便将他亲眼看到的、魏军正在巨鹿城内打雪仗的事如实说出,听得釐侯韩武、荡阴侯韩阳、渔阳守秦开等人面面相觑。
半响后,待韩将华朗退离帅帐后,渔阳守秦开斟酌了一下用词,用半开玩笑的话打破了帐内的沉寂。
“魏军……仿佛是胜券在握啊,呵呵……”
然而很尴尬地,帐内的诸将们却没有人接他的话,无论是韩釐侯韩武还是荡阴侯韩阳,亦或是其余将领们,神色都很古怪。
这也难怪,毕竟韩军为了即将来临的冬季决战而忧心忡忡,乍一得知他们的对手,这会儿正在嬉戏玩耍,仿佛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这心情能好就怪了。
好歹你们(魏军)也稍微紧张紧张,表现一下对我方的尊重吧?
无声地攥了攥拳头,釐侯韩武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
而这,再次坚定了他心中那「国战可以输、但魏公子润必须死」的信念!
在深深吸了口气,釐侯韩武沉声说道:“一个月后,待天气转暖,就立刻对巨鹿发动进攻,此前本侯已命邯郸、武安、馆陶三地,命其征召军士,到时候,这些新军会赶到此地,协助我军攻打巨鹿……”
听到釐侯韩武的话,帐内诸将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心中颇有些困惑:釐侯,似乎有意将战争重心放在巨鹿这边?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上谷守马奢迟疑问道:“釐侯,那……河内那边呢?”
听闻此言,釐侯韩武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到时候,暴鸢、靳黈等人会退守淇关。”
“……”
上谷守马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猜不透釐侯韩武究竟在想些什么,虽说淇关确实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关隘,但并不意味着就无法被魏军攻克,事实上在最近几年内,淇关这座关隘,已数次易主,他无法想象,釐侯韩武竟然还指望淇关能挡住魏军。
想了想,马奢委婉地说道:“釐侯,去年年末,河内那边魏军突然反攻,大概是因为魏国已得知魏公子润陷于巨鹿这件事,不难猜测,待春季来临后,河内那边的魏军将会发动迄今为止最凶猛的攻势,以便营救魏公子润……在这种情况下,单凭暴鸢、靳黈两位将军麾下的兵马,怕是不足以挡住魏军……”
听了这话,釐侯韩武点点头,平静地说道:“我当然知道暴鸢、靳黈挡不住许久,本侯交代给他们的任务,只是尽可能地拖住魏军……为我等争取时间。”说罢,他抬起头来,正色说道:“只要开春之后,我军尽快攻陷巨鹿,到时候完全来得及支援淇关。”
『这……』
上谷守马奢微微皱了皱眉,感觉釐侯韩武的战略制定地有点问题。
因为在他看来,虽然说巨鹿一带的魏军威胁也很大,但事实上远远不如河内战场的魏军。
为何?
因为魏公子润麾下的鄢陵军与商水军,属于孤军深入,事实上已被他们彻底截断了与魏国本土的联系,这就意味着,这两支魏军根本无法得到魏国本土的直接支持——比如一些战争兵器,根本无法输运到鄢陵军与商水军手中。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但不能否认,在没有那诸多战争兵器的情况下,魏公子润麾下的鄢陵军与商水军,其实并不能完全展现出他们全部的实力。
正因为如此,在上谷守马奢看来,巨鹿这边的魏军,他们韩军只需包围即可,并不需要强攻将其打败,只要耐心等待这边的魏军军粮耗尽,毕竟就全年秋收时魏军抢掠的那些粮草,充其量也就只够维持到春季,一旦粮草耗尽,魏军必定不战而溃。
到时候再去收拾这支魏军,岂不是轻松?
但河内战场的魏军不同,魏国在一整个冬季的蓄力后,肯定也打造了大批的战争兵器或者新式装备,这些战争物资运载到河内战场的魏军手中,无疑会对他们韩国造成巨大的威胁。
因此,明显是河内那个方向给他韩国的压力更大,怎么想都应该是将战争重心移向河内战场——最起码得保证河内战场的魏军无法长驱直入,至于巨鹿这边的魏公子润,急什么?
但遗憾的是,上谷守马奢并未说服釐侯韩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