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儿子们记住了。”杨应尾、杨应箕哭着应声。
杨继盛脸色温和了几分,正要再说什么,边上绑缚镣铐完毕的锦衣卫,粗鲁的一拽镣铐,将杨继盛往外拽,杨继盛脑袋被拽了过去,身体一个趔趄。
“休要啰嗦!走了!”锦衣卫粗鲁的拽着杨继盛往外走。
“我自己走就好。”杨继盛站稳后,大声笑了笑,带着一身镣铐,随锦衣卫大步往外走。
“夫君,夫君......”
“爹,爹,放开我爹。”
身后张氏、杨应尾、杨应箕追在后面,哭的撕心裂肺。
“尾儿、箕儿,你两个年幼,恐油滑之人见了,便要哄诱你,或请你吃饭,或诱你赌博,或以心爱之物送你,或以美色诱你,一入他圈套,便吃他亏,不惟荡尽家业,且弄你成不得人。若是有这样人哄你,便想我的话来识破他:和你好是不好的意思,便远了他,拣着老实厚道,肯读书、肯学习的人,你就与他肝胆相交,语言必信,逐日与他相处。你自然成个好人,不入下流也。”
“你们两个记住了,心是人之主,正如树之根,果之蒂,人的心决不能坏。心里若存天理,存公道,所做之事便是好事,便是君子。心里若存人欲,存私念,即使想要做好事,也有始无终,即使外表衣冠楚楚,也会被人看出内心的肮脏龌龊。你们两个日后必须正直忠厚,赤心报国。固不可效我之狂愚,亦不可因我为忠受祸,遂改心易行,懈了为善之志,惹人父贤子不肖之诮......”
杨继盛一边大步向前,从容奔赴牢狱,一边在镣铐哗啦地面的伴奏中,大声的教育两个儿子。
路边行人见状,听说了杨继盛弹劾严嵩的事迹后,无不感动的垂泪一路相随。
直到镇抚司!
后面跟着垂泪的人群,塞满了道路,数之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