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手握三万精锐,他的目的自然不仅仅是袭扰契丹人而已。作为偏师的三万兵马,若想真正的调动契丹人,必须拿下契丹南京道的重要城市,才会真正的打疼契丹人。
所以,杨烈一不做二不休,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果断的拿下了武清县城。
武清县,是幽州的东南门户,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契丹人在此地驻军一万。
然而,携带了火炮的杨烈军,却轻而易举的轰开了武清县的城门,大模大样攻进了县城。
城中道路狭窄,非常不利于骑兵的进攻和,一万多契丹人很快吃不住劲儿,从北方逃窜了出去。
殊不知,李家军已经全员实现了骡马化,最喜欢打的就是追击战。
结果,在李家骑马步军的追杀之下,逃回幽州城的契丹人,十不存一!
打进武清县城后,部下们按照老规矩,大规模的地毯式抄家搜粮活动。
杨烈自己则待兵马总管府里,双手抱在的胸前,盯着硕大的沙盘出神。
自从李中易折腾出等高线的概念,又整出了军用沙盘之后,两军作战的单方面透明化越来越向李家军这边倾斜。
“禀杨帅,契丹人临逃走之前,没来得及点燃粮仓,倒让咱们捡了个大便宜,粮草堆积如山啊!”随军的同佥书后勤司事胡真,快步跑进来,向杨烈禀报了第一个好消息。
杨烈是个话很少的家伙,他只是点点头,却没接胡真的话茬。
胡真是李中易的河池旧部出身,他自然非常了杨烈的脾气和秉性,杨烈一直是个闷嘴的葫芦,他其实是心里啥都明白,偏偏就是不说。
李中易的另一个弟子,左子光却是个话唠,尤喜长篇大论,倒是和话少的杨烈,相映成趣。
“烙饼,七天的量,其余的皆分给百姓。”杨烈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话虽少,意思却表达的异常明确无误。
胡真抱拳拱手道:“下官这就去安排,请杨帅放心。”杨烈点了点头,胡真办事一向妥贴,从未出过差池。
撇开河北道行军大总管的职务不提,单单是杨烈挂着的征北大将军头衔,就有资格被称为帅臣。
李中易打进了开封之后,一共封赏了五位将军,即宋云祥的征西将军,刘贺扬的征东将军,马光达的平南将军,廖山河的平虏将军,以及杨烈的征北大将军。
其中,身份最尊贵的,自然非杨烈的征北大将军莫属!
按照李家军的条令,大将军之类的头衔,不过是些个虚头巴脑的东西罢了。最重要的是,杨烈是现任河北道行军大总管,这才是赫赫的实权职务。
此次袭扰幽蓟大平原,李中易给杨烈的命令,写的异常之含糊不清,等于是给了杨烈自专的巨大权柄。
俗话说的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杨烈固然权柄巨大,却也有随军的镇抚分其权。
偏师的镇抚使——严重茂,此前就是第一军镇抚使,他和杨烈已经是多年的老搭档了。
杨烈有个老习惯,除了训练和作战之外,旁的事都懒得去管,这些杂活也都归了严重茂管辖。
方才,杨烈对着军用沙盘思考下一步作战方案的时候,严重茂就在前院指挥将士们,收降纳粮,安抚百姓。
李家军的特点,就是四分军事,六分政治。
怎么和敌人作战,那是杨烈的职责。打下了武清县城之后,所有的善后事宜,就全都是严重茂的事儿,杨烈一向不乐意插手闲杂的恼人之事。
至于,怎样安抚百姓,整顿官府,分发粮食,发动群众诉苦,并把民众组织起来,这些思想政治工作,严重茂这个随军的镇抚使责无旁贷。
严重茂作思想政治工作的时间,长达十余年之久,早就形成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工作方法。
惶恐不安的武清百姓们,被分别请出家门,聚集到了城中的大操练场上。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是汉家的军队,欺负你们的契丹人,已经屁滚尿流的被我们赶跑了……”严重茂的话,直白生动活泼,颇具有煽动性。
这年月的老百姓,绝大部分都是文盲,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若是和文盲们说些文诌诌的东西,连听都听不懂,更别提理解二字了。
李家军的政治思想工作,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早就有了一套完整的教育模式。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辛辛苦苦耕种得来粮食,却被契丹鞑子和官老爷们占去了一大半,你们却连饭都吃不饱,凭什么?”严重茂的话,句句打动人心。
不管是哪个朝代,或是哪个民族,处于最底层的屁民,都认同一个道理:不恨寡,只恨不均!
恨不均,这是整个人类都认知的最大公约数,却被严重茂活学活用的加以发挥和衍生。
实际上,严重茂这一次却犯了经验主义错误,武清的老百姓虽然也要出徭役,并交粮纳税,却是幽州辖境内比较富裕的一个县。
客观的说,在杨烈拿下武清之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