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个人,但当时我并没有捡到箱子,后来他走远后我才在江面上发现,我也找不到他在哪里?只能交给官府,若我有心藏匿,根本就不会交给官府,谁也不知道,现在三十天过去了,他自己不来领取,等到箱子该归我所有他才跳出来,责任分明在他,与我何干?”
汪伯彦暗暗思忖,这个案子倒有趣了,正好钻到了宋刑统规定的漏洞上,案子的关键就在船夫是几时捞到的箱子?是在失主询问前还是询问后。
李延庆一拍惊堂木问道:“王船子,我且问你,箱子里是何物?”
“就是.....一些妇人衣物和一只木盒子,木盒子有一些金银首饰。”
“那是我花了一千贯钱专门从江夏买来回家送给娘子的,是我的东西,你不能占为己有。”
“本官没有问你,再敢乱插嘴,当心本官把你赶出衙门!”
李延庆怒视张三牙子一眼,又问船夫道:“你是什么时候打开箱子看的?”
“小人是前天领回箱子后才打开,之前小人不敢开箱,万一失主找来说少了东西,小人说不清楚。”
“本官再问你,金银首饰有几件?都是什么样子?”
“大概有十几件吧!具体什么样子小人说不清,反正亮闪闪的,小人眼睛都看花了。”
李延庆又问失主道:“你说有几件首饰,金的多少,银的多少?”
失主张三牙子连忙道:“一共十五件,银的十二件,金的三件。”
“是哪里买的?”
“江夏金福楼首饰店,小人感觉金银涨得太快,所以把一千贯钱全部换成了金银首饰。”
李延庆点点头,又问道:“箱子落水多久后你才遇到这个船子?”
“大概一刻钟左右。”
一刻钟就是半个小时,李延庆立刻令道:“把箱子抬上来!”
两名衙役把木箱抬上大堂,李延庆又令道:“打开!”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堆妇人的衣裙,已经发霉,衙役取出一只木箱,打开来,里面是十几件暗灰色暗的首饰。
‘啪!’李延庆一拍惊堂木,喝道:“王船子,你可知罪?”
船夫吓得跪下了,“小人知....知什么罪?”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敢打开箱子,怕失主找你麻烦,说是前天才打开的箱子,可你又说都是亮闪闪的首饰,把你眼睛都看花了,你睁开狗眼看看,这是亮闪闪的首饰吗?”
船夫愣住了,半晌道:“小人....只是随口说说。”
“哼!你不是随口说说,你拾到箱子后就打开了,当时确实是亮闪闪的首饰,可箱子进了水,又放置了一个月,银器就会变成晦暗无色,你分明就想私吞这个箱子,偏偏失主问了你,你心中害怕,所以不敢私下藏匿,想合法占有,所以才报官告示。”
船子心慌意乱道:“小人....小人是说了谎,是先打开了箱子,但肯定是他问过之后才捞到了箱子,小人是不该说谎。”
“还敢嘴硬,你既然想还给失主,为何不给官府说清楚你已经见过失主,却隐瞒了这个事实?”
“因为小人找不到失主?”
“一派胡言,在江上打渔之人岂能不认识失主乘坐的客船,你真有心还他,根本就不用报官,你分明一开始就想占有这个箱子,你如果还敢狡辩,我现在就把客船船夫找来,看你认不认识他?”
船子终于崩溃了,连连磕头道:“小人被猪油蒙了心,一时起了贪念,求老爷宽恕!”
“你虽是小过,不用坐牢,但责罚难免,拖下去打五十棍!”
张三牙子的东西失而复得,心中大喜,躬身道:“县令明鉴,多谢县令!”
李延庆对他冷冷道:“东西可以归还你,但你也有过错,三十天未来认领,加重了船子失德,罚你负责承担船子的医药费和误工费,等船子伤好后东西再还给你!”
大堂下顿时想起了一片鼓掌声,汪伯彦走上前笑道:“不愧是负责审案的侍御史,断案果然高明,佩服!”
李延庆看了他一眼,“你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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