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讲了讲在崖坪间的生活,虽说听着有些无趣,但似乎一切都好,唐小棠确认自己这个最好的朋友,没有受小师叔宁缺的欺负,也没有吃什么苦头,才如释重负,拉着桑桑坐到地面上,开始玩耍起来。
桑桑未满十五岁,唐小棠年龄更小,尤其是心性都很简单,其实都还是小姑娘,凑在一起玩的还是那些孩童们喜欢玩的石子棋。
崖洞口,余帘师姐正在翻看宁缺这些天记下的学习疑难,静思片刻后,她抬起头来开始轻声讲述其中的某些道理。
宁缺专心致志地听着师姐清雅柔和的声音,发现有很多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经由师姐简洁描述提醒之后,顿时豁然开朗。
余帘明显不懂浩然气,但对天地气息的运转规律,尤其是在不同材质上间的细微差异上极有研究,而且她的知识渊博到了极点,信手便能拈来一段修行往事或是精妙比喻,最让宁缺震惊的是,这位师姐的思维方式竟是那般的飘渺,常常能于不可能间发现可能,于山穷水尽里看见山青水秀。
时间缓慢流逝,绝壁外的日光渐趋强烈,宁缺沉浸在师姐为自己点破的那片风光中无法自拔,对师姐的敬佩更是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心想果然不愧是书院后山仅次于两位师兄的女子,无论见识智慧乃至眼光,竟都强大到了如此程度,即便是陈皮皮和她相比起来,只怕也有极大一段差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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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帘的授课向来简洁明了,没有任何废话,时间刚刚过午时,她便已经解答完了宁缺所有的疑难。
不等宁缺致谢,也没有任何寒喧的意思,她平静站起身来,唤出草屋里的唐小棠,向洞中轻轻点头,便飘然下山而去。
狭窄陡峭的绝壁间,两道娇小身影和那两件款式相同、宽松相似的院服时隐时现,没有用多长时间,便来到了那道瀑布处。
先前在崖坪草屋里,唐小棠拉着桑桑玩耍,要她陪自己下石子棋。
石子棋是从荒原到大河国所有孩童都会玩的简单游戏,也正因为简单,所以输赢往往没有什么规律,然而她竟是一局都没有赢过!
唐小棠是意志力坚强、极为好胜的魔宗少女,一开始连输十余局,如果换作别的人,面对如此简单的游戏大概便会觉得很是无趣,就此罢手,但她却是坚决不干,非要和桑桑继续下,最后竟是输了一百二十九局!
如此简单的石子棋,居然连输一百二十九局,唐小棠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她再如何意志力坚强,此时的小脸上也不免流露出几分沮丧神情,看着身旁的老师苦恼问道:“老师,我是不是很蠢?”
余帘缓步自绝壁悬崖畔走过,向那道窄峡里走去,说道:“你不是蠢,你只是愚蠢地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对手。”
唐小棠远远跟在她身后,好奇问道:“我知道桑桑是光明神座的传人,但下棋这种事情又不是修行,再说怎么可能一盘都赢不了呢?”
余帘平静说道:“数十年间,西陵神殿那座桃山之上,便只有光明神座拥有真正的智慧,他所挑选的传人自然非凡,至于为什么一盘都赢不了……那是因为她把你当成了真正的朋友,所以她很认真。”
听说桑桑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朋友,唐小棠稚嫩的脸上流露出开心的笑容,蹦蹦跳跳像个调皮的石头般追向余帘的身影,先前的沮丧和难过仿佛像叶屑一般,被峡谷里风瞬间拂进深渊之中,再也找不到了。
想着自己的好朋友终日呆在鸟迹罕见的绝壁之上,唐小棠忽然又不开心起来,抱怨说道:“宁缺这个无耻的家伙,自己被囚也就算了,还要拖累桑桑……”
余帘停下脚步,说道:“那是你的小师叔,岂能直呼其名?”
唐小棠在她身后吐了吐舌头,辩解说道:“我喊宁缺喊习惯了。”
余帘平静说道:“教后再犯,依院规当罚。”
唐小棠微惊问道:“怎么罚?”
余帘说道:“走到这道瀑布之上,再跳下来。”
唐小棠看着不远处那道急落如束的银色瀑布,愁苦说道:“好像有些高。”
余帘说道:“一百二十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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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章,第三章争取十一点前写出来,我能行的!我就是新一代的开山怪!)(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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