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账房问道:“这便是眼镜么?”
小厮答道:“是,您老花多少年了?”
张账房听到这句询问,抬起头来想了想,说道:“怕是有四、五年了,这两年特别严重!”
那小厮从那些玻璃中取出一副,交给张账房说道:“您试试这个,三百度的!”
张账房愣了愣,看着那个小厮问道:“怎么试?”
小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你看我都激动糊涂了,您第一次来怎么知道怎么试呢?我帮您戴上!”
张账房正要答话,那小厮就自说自话地把那一对玻璃片递了过来,把那个木框子卡在了张账房的耳朵上面,把眼镜中间的横梁顶在张账房鼻根上,把两片玻璃片挡在了张账房的眼前。
张账房愣了愣,有些反应不过来,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治您的老花眼啊!”小厮大声说道。他举起手边的一本《春秋》,翻到第一页,举到张账房的眼前大声说道:“老大爷,现在你透过玻璃片看这本书上的字,清楚吗?”
张账房闻言眯了眯眼睛,透过玻璃片去看那本《春秋》。
奇了怪了,透过这两块玻璃片,张账房还真的模模糊糊看清楚了那本书第一页的内容。虽然还是不清楚,但是比没戴眼镜时候那是清楚多了。
这眼镜,还真的有用啊!
原来李家是用这玻璃治老花眼,难怪没看到有郎中。张账房戴着眼镜打量了一番这个店铺,这才看清楚这个店铺装修的华丽,不像是个骗局。
自己多虑了。
“清楚了一些,还是有些模糊!”张账房有些期待地看着那个小厮的眼镜箱子,看着里面的二十多副眼镜。
“那再试试三百五十度的!”那个小厮把张账房鼻子上的眼镜摘下,又给他戴上了一副新的眼镜。
“更糊了,还没有刚才的好!”
“那试试二百五十度!”小厮又从箱子里拿出一副新眼镜。
“看见了!看清了!”
张账房有些激动,大声叫着站了起来。戴上这副“二百五十度”的眼镜,张账房一下子就看清了半步之外的那本《春秋》第一页上的全部的字。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这折磨了自己几年的老花眼,竟被这小小的两片玻璃片征服了,让张账房重新看清楚了书上的字!
“有用!真是有用!”
张账房一拍大腿,从小厮那里接过那本春秋,一页一页地翻了过去,发现自己能把那书上的每个字都看清楚。
张账房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真的看清楚了,绝对不是骗术。有了这个眼镜,那自己岂不是又可以帮东家记账了。自己一两八钱的差事,保住了?
这李家的新东西,就是神奇!
小厮又让张账房试了二百二十五度和二百七十五度的,最后发现还是二百五十度的管用。
张账房欢喜地拿着那二百五十度的眼镜,左看看右看看,欣喜地问道:“这眼睛多少钱一副?”
“十两银子!”
听到这话,张账房愣了愣。十两银子,不便宜啊!抵得上自己半年的月钱呐!
可无论如何,也比丢了差事划算不是?
想了想,张账房问道:“能便宜些么?”
“老大爷,我们这是成本价,便宜不了了,这可是无色玻璃做的啊?能便宜?不过您放心,如果以后您老花眼更严重了,拿二百五十度的眼镜来换更高度数的眼镜,我们不收钱,免费换!”
张账房还是有些积蓄的,听到这话,张账房下定了决心,买他一副!这李家的商誉在这里,说换那就是能换,买了一副眼镜就等于这辈子都摆脱老花眼的问题了,就能一直做账房先生做到走不动路为止了。
张账房急着戴着眼镜去做账,去让东家继续雇他,说道:“我这就回家拿银子,你们什么时候关门!”
那小厮笑着说道:“您慢慢走!不急!您是我们第一个客人,您不回来,我们今天不关门!”
崇祯九年三月中旬,范家庄的城墙包砖完毕。
城墙三面包砖共用青砖二百八十八万块,水泥五十八万斤。包完砖的城墙周长三千米,高五米,宽三米。城墙每二十米就修筑一个马面,共有马面一百五十个。每一米半就有一个垛口,共有垛口两千个。
城墙上面很宽阔,可以跑马。城墙上设有十六座重炮炮台,每一面城墙上各有四座。
建好的城墙笔直巍峨,十分漂亮,让整个范家庄看上去十分有安全感。无论是纺织工厂、肥皂作坊、玻璃作坊、水泥作坊还是范家庄的民宅、军营,如今都在巍巍城墙的保护中。
修好城墙,李植让这一批泥瓦匠们继续修别墅,给持续扩张的范家庄提供住宅。
三月中旬,炮匠们成功制造出了“标准长炮”。
炮匠们制造的标准长炮是一种十八磅炮,口径四寸,炮长十尺,直射射程一千五百米,抛射最大射程六千米。李植的炮匠们用铁芯铜体法铸炮,让炮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