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只摸出来几枚崭新的五十钱的太极通宝,然后还有几个指头大小的金饼子。
“你们带零钱没有?”陈旭转头看着几个护卫。
“少爷,我这里有!”一个护卫赶紧掏出一把零钱,但同时提醒说,“少爷,这些鱼虾我们怎么拿回去?”
呃!陈旭数好零钱准备付钱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小女孩说:“把你的陶盆和鱼篓一起卖给我好不好,我另外付钱!”
小女孩儿有些胆怯的看着陈旭说:“这个瓦盆虽然破了,但还能用,鱼篓也很旧了,但没鱼篓就抓不了鱼虾……”
小女孩儿也是第一次遇到陈旭这种卖鱼还要带瓦盆和篓子的顾客,犹豫半天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没器物我买了你的泥鳅和虾蟹也拿不走,这样吧,我给你五十钱,你把瓦盆和鱼篓一起卖给我,这样你回家大人也不会责怪你,如何?”陈旭把一把零钱还给护卫之后拿出一枚太极通宝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儿看着这枚紫红色的崭新钱币,犹豫了许久接下来说:“谢谢老爷!”
“恩,你家离这里远不远?”陈旭吩咐几个少年把陶盆和鱼篓搬到马车上准备离开,但看了一下四周芦苇丛生的荒凉风景问。
“不远,就在那边芦苇荡中,兄长每天都在家编织芦席和蚕具!”小女孩指着身后不远处说。
“那就好,你赶紧回家去吧,我们走!”陈旭翻身上马,目送小女孩欢快的顺着一条芦苇小道跑进芦苇丛中,陈旭这才吩咐起行。
但在他们离开后十多分钟,一个身穿破旧麻衣面向憨厚身材高壮的年轻人从芦苇丛中跑出来,大约十八九岁,皮肤黝黑腰上还别着一把柴刀,身后还跟着方才那个小女孩儿。
“兄长,方才我就是在这里遇见的那位年轻的老爷,他们应当是往县城去了!”小女孩一边跑额头上汗水还在往下滚落。
年轻人踮脚看了一眼沛县的方向,但来往的驿道两边都是芦苇和荆棘树木,早已看不见陈旭等人的身影。
年轻人收回目光,看着手里这枚在阳光下紫光灿烂的崭新铜币,然后牵着小女孩儿的手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那个陶盆和鱼篓不值钱,明日跟兄长去县城寻找那位公子,把多的钱还给他!”
“可是兄长,五十钱你得编好多芦席蚕匾才能赚到,而且那个老爷看起来很有钱……”
“别人有钱那是别人的钱,你兄长我有双手可以挣钱,”
“兄长你得赶紧帮我找个嫂嫂,你看我的衣服都遮不住屁股了……”
“咱么家这么穷,哪个小娘子眼瞎了嫁给我,衣服……衣服我改天央于婶帮忙给你做一件……”
芦苇丛中传来兄妹两人的谈话,很快就被呼啸摇摆的芦苇声音淹没下去。
……
沛县县衙的大堂上,县令江北亭正审案,几个身材魁梧袒胸露乳的男子被警卒按着跪在地上,县衙外面也围聚了数百民众,吵吵嚷嚷非常热闹。
今天有人在市场争吵,最后引起两帮人械斗,上百人参与,动用了尉卒方才镇压住,双方械斗的几个领头闹事的都被抓住,其余的也抓了不少,但经过审讯之后一些已经发还回家了,最后这几个是刺头,也不是第一次闹事了。
事情起因并不复杂,一群是附近的渔民,常年在湖中打鱼然后提到市场上售卖,另一方是一群平日游荡在县城的地痞。
因为今年开春之后全国推行新的商律法令,允许平民在市场上自由交易买卖,商人的商税也突然减少了许多,因此县城就猛然热闹活跃起来,短短几个月时间县城内就出现了二三十家脚舍商舍和食舍,几处生活市场也变的异常热闹,附近乡镇的村民每天天不亮都在城门外排起长队,挑着背着货物到城内的市场上售卖。
而市场的突然繁荣也随之带来了诸多治安问题。
沛县这个地方靠近后世的山东地界,本来民风就比较彪悍,加上沛县在齐楚边境,两国之间也时常争斗,民众也互相不服气,最重要的是秦朝这个时代,人都很野蛮,打架斗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一样,虽然私斗犯法,但这也挡不住所有人血液中的野蛮基因,大街上哪天如果没有人打架,那一定是县城的男人死绝了。
因为商业的繁荣,许多以前苦哈哈的穷人也有了一些赚钱的机会,特别是当地的渔民,每天都把自己捕捞的鱼拿到城里面的市场售卖,而城内的市场和后世一样,有地痞流氓坐镇,自然不乐意这些人挣钱不给保护费。
因此一些渔民便团结起来对抗这些流氓地痞,每隔几天就会打一架,双方互有伤害,但却又屡禁不止。
只是一般的普通斗殴,抓住了也无法判刑,最多就是罚钱,而罚钱这些渔民和地痞都没钱,只能关进牢房蹲几天,白白吃几天的饭食。
因此对于这种事江北亭也很头痛。
而且还隔三差五的出现,眼前大堂上跪的这几个家伙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个都面色坦然的互相瞪眼睛。
“聚众斗殴,据刑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