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大青石旁边。
林晧然如约而至,只是很快便是傻眼了,胡大竟然带着人扛来了一头四百斤的大野猪和一只三十多斤重的山羊。
“今天运气不错!”胡大露出满口的白牙,朝着他不好意思地笑道。生怕着林晧然只做一笔买卖,故而今天天蒙蒙亮,他就起床狞猎了。
林晧然打量着地上的庞然大物,无奈地扭头冲着阿牛说道:“阿牛,你去叫个几个帮手过来,一起将这两头东西弄回去!”
阿牛点了点头,当即便转身回去找人。
“给我弄对绣花鞋,这么长的!”胡大掏出了一条短棍,递给他笑着道。
林晧然接过棍子便是应承下来,他知道这个大汉有一个宝贝女儿,如今看着棍子的长度,怕是比虎妞大不了多少。
胡大刚将所需的物品一一罗列出来,阿牛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说虎妞出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晧然的火气噌地冒了起来,当即跟着阿牛赶下山去。
关于平阳桥的事情,今天终于爆发出了冲突。
长林村的青壮们在一番商讨之后,便是收集了足够的松脂,打算将平阳桥给烧了。只是这事被江村提前知悉,江府赵管家带着一众家丁过来阻拦。
双方正在胶着之时,手持日本刀的虎妞率领着她的部下赶来支援,这丫头当即就要放火烧桥。结果赵管家让人将她擒住,还放言要教训虎妞。
烈日当空,清澈的河水潺潺而流。
赵管家率领二十几个家丁站在桥头上,长林村的青壮却被赶下了桥,有人负了刀伤,有人则咬牙切齿地望着桥上。
“林强,你有种上来啊!我倒要看看没了我江府的田,你靠什么来养你一家老小?”赵管家指着人群中的一个汉子,冷冷地嘲讽道。
那个叫林强的汉子低下了头,暗暗咬牙,因为他为了给老父治病,家里的田产低价卖给了江府,如今他成为了江府的佃户。
“傻二,你有种上来放火啊!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还我江府的债,是拿你娘子吗?”赵管家又指向人群中的一个汉子,又是冷冷发问道。
那个叫傻二的汉子低下了头,暗暗咬牙,因为要让老娘有棺材下葬,所以就跟江府借了钱,但这笔钱一直都无法归还。
“林五,你有种上来放火试试,你信不信我回头就将你妹妹那个啥了?”赵管家又指向人群中的一个汉子,带着暧昧的笑容道。
“你敢!”林五的拳头紧紧地攥着,眼睛当即通红地瞪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有何不敢!”赵管家冷哼一声,目光从林五身上移开,缓缓地扫在这帮青壮,指着他们冷声道:“你们别逼我江府做赶尽杀绝的事情!若不是我们江府收你们的柴火,你们上哪卖去?若不是我们江府收你们的瓜果,你们上哪卖去?若不是我们江府收你们的生丝,你们又上哪卖去?”
“而且你们可别忘记了,你们的粮是由谁来征收的,到时可别怪我们江府用狠的!我们江府坏你们祖坟的风水又怎么了?你们这些贱民,就该给我们江府为奴为婢!”赵管家站在桥头上,趾高气扬地数落道。
咯咯……
被数落的青壮都莫不是紧紧地攥着拳头,眼睛瞪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们很想反抗这种欺压,很想将赵管家揍一顿,很想将这坏了祖坟风水的桥烧了。只是理性让他们不得不屈辱地忍着,他们有太多的东西给江府掣肘了,甚至有人的性命还间接地掌握在江府的手里。
啊!
终于有个汉子忍无可忍,便是冲上来要跟赵管家动手,只是护在他身旁的家丁,当即就抓住那个汉子一番拳打脚踢。
却是这时,一个瘦弱的书生走了过来,脸上异常阴沉。
赵管家正是得意之时,这时看到林晧然走了过来,不由得微微一愣,旋即嘴角微微地翘起,眼睛更多的则是不屑。
林晧然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向被两个家丁擒着的虎妞,虎妞似乎有些泄气。虽然她的力气比同龄人要大,但终究还是太矮小了。
“放开她!”林晧然阴沉着脸,冲着那两个家丁冷冷地说道。
“这可是童生老爷,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放人!”赵管家阴阳怪气地说道。
两个家丁听到是童生老爷,似乎猜到了林晧然的身份,害怕地松开了虎妞的手臂。
虎妞揉了揉手臂,冲着林晧然脆声说道:“哥,还有我的刀!”
林晧然目光一扫,便落到那个手持着日本刀的家丁身上,那个家丁犹豫了一下,恭敬地将那把日本刀递了过来。
“别以为考了童生就了不起,好好看好你家的……!”赵管家又是阴阳怪气地说着,结果一道寒光逼来,让他生生地收住了话,望着近在咫尺的刀刃。
“你们江村图谋我们田产亦就罢了,还偷偷坏了我长林氏祖坟几十年的风水,你还当我们长林村无人乎?”林晧然怒目而视,一字一句地说道。
赵管家却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