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巧了,巧到令奴家都想笑!”
“你知道些什么?”林晧然觉得她话中有话,当即定神地询问道。
花映容却是缓缓地摇头,显得轻描淡写地说道:“奴家什么都不知!只是谁都不会傻傻地坐以待毙,你以为谁都看不穿你那点小心思吗?”
林晧然深深地打量这个女人一眼,发现这确实是一个极聪慧的女人,看待问题的深度甚至超过了沈六爷,只是他却不想深淡这个问题,脸不红气不喘地自夸道:“本官能有什么小心思,本官一直心系着雷州二十万百姓,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好官!”
花映容轻睥了他一眼,如何不知他不想继续谈下去,便是提出要求道:“懒得跟你白费口舌,给我写一首曲子如何?”
“本才子只会作诗,才不会无聊写什么曲子!”林晧然将最后的鱿鱼送到嘴里,然后断然地拒绝道。
花映容睥了他一眼,却是戳穿他的谎言道:“昔日在京城贡院会试期间,一首《牡丹亭》艺惊四座,被好事者誉为‘被科举耽搁的读书人’,却不知说的是谁呢?”
林晧然略感意外,却没想到这女人会知道这些。原本还想要拒绝,但想着亦是无聊,他便是折中地说道:“倒是有一首词,你要不要?”
绿衣丫环被教导得很好,花映容仅是一个眼神递过去,当即就领命去张罗了。
没多会,便搬来桌子,摆上了纸笔墨。
林晧然看着绿衣丫环领人熟络地张罗着一切,略微感到一阵意外。暗暗打量了花映容一眼。这纸笔墨明显不是刚从库房取出,证明这个女人平时没少用到这些东西。
花映容并没有注意到林晧然的脸色有异,而是心生起几分好奇,亦是落落大方地站到了书桌之侧,毅然是一位高贵的女人相伴着丈夫一般。
对于林晧然的才情,她自然是知道的。从最初《木兰词》的惊艳,到后来《竹石》的大放异彩,而后被冠以“竹君子”的称号。
可以这么说,哪怕这个男人没入仕,凭着他这些诗词的名气,亦是足够他顶着才子的名头混吃混喝很长一段时间,且还颇受追捧和尊敬。
只是这个男人有别于太多数的才子,不仅在诗词上大放异彩,在科举更是夺取令人望尘莫及的成绩,成就了史无前例的连夺六元,被圣上封为“大明文魁”。
而后在入仕后,便很少诗词再传了出,致使他头上“竹君子”光环都黯淡了不少。
不过在她看来,这才是这个男人的高明之处。在入仕前,才名无疑能够增加筹码,但入仕还热衷于才名的话,这就会给人一种“不务正业”的印象,对林晧然这种年轻过分的官员更是要不得。
现如今,能够得到这位赫赫有名“竹君子”的新作,她自然亦是难掩好奇。
林晧然用狼毫毛笔沾了墨,扭头望了一眼花映容,屏气凝神地捻袖持笔,将笔伸向了洁白的纸张,写下了:“琵琶仙·中秋”。
词牌名《琵琶仙》来自于宋朝词人姜夔,宋朝词人姜夔在合肥有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分别之后,姜夔念念不忘终身。在携酒于吴兴南郭春游时,因遇见一佳人颇似往昔合肥所爱,引发怀人相思之情,因而有感而写下了《琵琶仙·双桨来时》。
咦?
花映容显然是知晓这个词牌名的来历,不由得诧异地望了林晧然一眼,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林晧然显得是聚精会神,毅然一个才子模样,便是在宣纸挥毫泼墨地写下道:“碧海年年,试问取、冰轮为谁圆缺?”
花映容的眼波微荡,抬头望向悬于半空中的圆月,然后又扭头望了一眼林晧然,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侧脸甚是好看。
顿了一顿,林晧然接着写道:“吹到一片秋香,清辉了如雪。愁中看、好天良夜,知道尽成悲咽。只影而今,那堪重对,旧时明月。”
上阙即成,如同描绘了一张画卷般,呈现着一种充满悲凉的月夜。特别是将明月比作是冰轮,当即拉远了跟明月的距离感。
这……
花映容尽管心知这男人才情了得,堪称大明第一才子,但看着这首词的上阙,心里当即震惊万分,更加真切地明白这人的才华。
绿衣丫头并不懂词,只是看着自家小姐突然间怔怔地望着林晧然,不由得暗暗地吐了吐舌头。
林晧然的脸上无悲无喜,仿佛已经沉迷其中,继续挥毫泼墨地写道:“花径里、戏捉迷藏,曾惹下萧萧井梧叶。记否轻纨小扇,又几番凉热。”
花映容的眼睛涌起了一丝追忆,想起昔日呆在花家的往往,确实是一个很美好的中秋节。
笔锋一转,林晧然用苍劲有力的字体写下:“只落得,填膺百感,总茫茫、不关离别。一任紫玉无情,夜寒吹裂。”
下阙即成,描绘出了昔日的种种,追忆起往事的美好。然而话锋一转,却是道出此时的百感茫茫,一个“一任紫玉无情,夜寒吹裂”道出了孤独的心境。
这是一首悲情词,用着伤感的笔调来描绘这个中秋时节。不管是“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