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大的面积,只开了三张牌九枱,两个番摊,四个十三张,还能在四周空出些位置摆十几把藤椅,置放些廉价点心和茶水,供赌客休息,不过那些已经赌红眼的赌客,往往茶水点心摆了一天都没人去碰,全部都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牌和桌上的赌注,倒是十几个纹龙绣凤的大汉此时坐在藤椅上搓着老皮闲聊,看到顾天成和黎昂驹上二楼,为的一名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大汉手里捧个一把紫砂壶,对顾天成咧嘴一笑:“阿成,听说你病了几日?好了未有?祥叔在三楼等你。”
“多谢山哥关心,我先去见祥叔,等下我忙完返来陪你饮茶。”顾天成对叫山哥的大汉礼貌的说了一句,转身继续朝三楼走去。这
十几名大汉是赌档十三层人物中第四层专司秩序的巡档,也就是赌场的打手,无论是赌客出千捣乱,还是其他赌场或者对头登门找麻烦,只要涉及到武力械斗,就全部由这些人出面解决,被顾天成叫做山哥的,就是这些巡档大汉们的头目,和勇义红棍扯旗山。
顾天成上三楼走去,黎昂驹却谄笑着朝山哥等人走过去,手从口袋里取出四盒好彩香烟,叠在一起恭恭敬敬的码在了山哥面前的小桌上:“山哥,东哥,文哥几位大佬,食支烟,食支烟。”
山哥似笑非笑的望着黎昂驹:“喂,阿驹,阿成生病这几日,你就泡在档口里,最少两百块都洒了出来,上午请我们茶点,下午又送烟,阿成都未急,你急咩呀?你不如学学阿成,遇事好像冇事生过一样,不知几镇定。”
“成哥现在不知脑子是不是锈住,祥叔让我去义学里叫他来档口时,他正在看英文报纸,他昏我当然要替他跑跑腿,今晚收工,各位大佬,旺角凤如酒楼,成哥请客,一定捧场,你们不过去,阿成就糗大了。”黎昂驹扯开一盒香烟,依次为这十几个大汉递烟点着,嘴里客气的说道。
“行啦行啦,你这几日又跑前又跑后,把这份心思用在做工上,早就和阿成一样做银头,你又能打又有义气帮兄弟,一定能出头,就是可惜你拜门大佬现在关在小橄监狱。”山哥叼着香烟,吐出片烟雾对黎昂驹说道:“让阿成放心,你们两兄弟一向乖巧,请我食饭我当然要去,虽然阿成还没拜过大佬,但是我们这些人一直当他是自己人,石塘咀那些家伙,如果话不投机,我们不会手软。”“
多谢山哥,多谢各位大佬。”黎昂驹帮所有人把香烟都点着之后,笑容满面的道谢。
赌场的三楼比起二楼又更豪华了几分,不止有藤椅点心茶水这些供赌客休息的地方,还设了几张烟榻,烟灯烟枪烟膏等等一应俱全,每张烟榻旁都有个低眉顺眼的姑娘伺候着,帮客人打灯滚烟泡,而三楼也没有那么多张台,只有两张二十一点的赌台,用大型屏风隔成两个包厢。
顾天成没有进包厢,而是去了三楼角落处的一处隔断房间,虽然不过二十平大小,但是里面却满是富贵气象,古董字画,老式紫檀木的桌椅,此时里面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件绸缎长衫,把已经微秃的头用蜡特意梳的一丝不苟的中年人,正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翘着腿,听着手边桌上的老式收音机。
这个中年人就是祥顺麻雀学校十三层人物中第二层的交际,和勇义老资格白纸扇笑面祥,按照辈分来算,黎昂驹这个四九仔算是笑面祥的徒孙。
所谓江湖人口中的大档十三层,大档就是指赌档,但是并不是所有赌档都称为大档,被称为大档的赌档,虽然没有硬性规矩,但是江湖人也都知道,要满足五大条件,资本大,人面大,背景大,场所大,注码大,只有占了这五大之后,这间赌档才被够资格称为大档。
至于十三层,则是代指大档内各司其职的不同人物,第一层,是股东,也就是赌场老板,赌场规矩,非江湖人不开,非江湖人不用,在四五十年代香港开赌场的,一定是各个字头的知名人物。祥顺麻雀学校的老板,就是和勇义上一任坐馆,咕哩强。第
二层,就是交际,也就是此时顾天成面前的笑面祥,赌场老板不可能整天盯着生意,自然需要有人打理,负责替他出面打理赌场的,就是交际,在整个赌档里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做交际这个位置的人,必然头脑敏锐,八面玲珑,交游广阔,面子十足,实力雄厚,赌档里无论是有警察登门查档,还是江湖人来打秋风,甚至是逢年过节打点上下,赌档人员安排调遣,全都由交际负责,而且交际也不需要整日呆在赌场里看着生意,在他下面,还有第三层。第
三层则称之为总管,其实就是交际的执行人,整日呆在赌场里负责执行交际交代的事宜,打理赌场生意,一般都是由交际的心腹来坐这个位置。
第四层就是二楼那些随时准备拼杀械斗的巡场,第五层则是银头,也就是顾天成的位置,相当于一个赌场的财务主管,一般有三到五名银头。一
间赌场,这五层算是高层,把握大档权财,之后还有诸如六层负责各个赌台的正荷,七层帮正荷催客人下注的帮荷,八层负责跑腿传递消息的执小,九层负责看门的司闸,十层负责沏茶倒水操持杂物的女杂,十一层负责放哨望风的天文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