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山才与赵轩成相遇后没多久,赵俊臣也从许庆彦的口中,详细的得知了赵山才在这一天里的行程经历。
如今的赵俊臣,手中掌控着西厂权势,在京城里的情报网也逐渐完善,虽然因为根基尚浅的原因,无法像周尚景那样能够轻松获知京城里的任何风吹草动,但只要赵俊臣有心想要知道,这京城之中,也很少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
而赵俊臣对于赵山才颇为看重,对于赵山才的行踪消息,自然也是多为关注,一直都有派人偷偷留意着。
…………
“哦?你是说赵山才找不到太子之后,又去找了吕纯孝?”
离开了严如安所在的房间,一边向着书房方向走去,赵俊臣一边向许庆彦询问道。
许庆彦点头道:“是这样的,赵山才到了吕府后,与那吕纯孝密谈了近半个时辰,然后等到赵山才离开吕府后没多久,吕纯孝就给太子送去了急信,看来少爷你的布局计划,那赵山才或许当真是猜出来了,否则他又何必这般着急?”
说到这里,许庆彦眉头微皱,又问道:“要我说,少爷你是不是太放纵那赵山才了?若是他真的猜出了少爷你的计划布局,又通过吕纯孝透露给太子,岂不是会坏了大事?而咱们今天的拖延时间,也成了白费功夫。”
听许庆彦这么说,赵俊臣不由笑了。
赵俊臣一直都想要历练许庆彦,让许庆彦在历练当中多多少少能有些能耐本事,帮自己分担一些事情。
如今,许庆彦终于有了一些改变,虽然想法尚有些浅显,但无论如何,总算是开始动脑子想事情了。
但笑意只是一瞬之间,接下来赵俊臣已是神色平淡,毫不在意的说道:“太子他的心性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心想着要除恶务尽,只要他认为是对的,就必然会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东厂那好大喜功的心性、以及欺上瞒下的手段,又哪里是如今的太子能对付的?若是让那赵山才亲自见到了太子,那么事情还有万一的变故,但现在只是通过吕纯孝的转告提醒,又哪里能改变太子的重视?接下来的事情,其实早已经注定了。”
许庆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而赵俊臣又问道:“见过了吕纯孝后,那赵山才可还有其他什么动作?”
许庆彦摇头道:“没了,见过吕纯孝后,那赵山才就回客栈去了。哦,他在路上还遇到了赵家来的人,相互间谈了几句。”
“赵家来的人?”赵俊臣微微一愣,然后摇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把他们晾着,你不提这事儿,我都快忘掉了,说起来,赵家的人来这里多久了?这些天来在府里可还安分?还有,那赵山才竟是与扬州赵家的人认识?”
当初,德庆皇帝为了安抚赵俊臣,曾提出为赵俊臣的母家——也就是扬州赵家——提供一些优待,比如为赵家子弟提供国子监的监生名额,又比如招收一名赵家女子进入宫中成为贵人,等等。
好处不可谓不多,也由不得赵俊臣不动心。
当年因为赵俊臣父亲不明的缘故,扬州赵家将赵俊臣的母亲赶出了宗族,间接造成了赵俊臣母亲的累死,双方可谓是积怨颇深,早已经断了关系。
而这些年来,随着赵俊臣逐渐腾达,扬州赵家已是有心与赵俊臣恢复关系,不仅多有联络,联络之间也颇是谦卑讨好,但却是被原先的那位赵俊臣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但如今的赵俊臣,虽然已经鸠占鹊巢,然而从某方面而言,却远远不如原先的那位赵俊臣有志气,对于当年的那孤儿寡母的种种经历,也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见到好处又是如此之多,在考虑了事情利弊后,最终还是与扬州赵家联系了。
如今赵俊臣身为朝中重臣,权柄日隆,能够得到赵俊臣的认亲,对扬州赵家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好事,所以随着赵俊臣与扬州赵家联系,扬州赵家自然是幸喜若狂,也很快就派人赴京联络了。
只不过,因为这些日子以来朝中形势风云变幻,赵俊臣一时间也顾不得其他,又为了表现自己的姿态,所以一直都在晾着他们。
如今,扬州赵家的人已经来到京城七八天了,但赵俊臣还没有与他们见过面,只是让他们在赵府中呆着,如今竟是都险些将这些人忘掉了。
直到今日,随着许庆彦偶然提及,赵俊臣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
…………
另一边,听到赵俊臣的询问后,许庆彦歪着头思考了片刻后,答道:“他们来京已是有八九天时间了吧,我这些天来一直跟着少爷你前后跑,倒也没顾得上他们,都是方茹一直在负责这事儿,不过听说他们还算安分,就是一直在府里等着少爷见他们。
至于赵家的人为何会认识赵山才,也没有得到相关消息,不过赵家在扬州那边是个大族,而赵山才听说也是出身于苏杭大族,双方同在江南,又同样姓赵,或许会有什么联系也不一定。”
赵俊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了片刻后,说道:“你吩咐下去,今晚在府中摆上一桌家宴,晾了他们这么久,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