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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德清虽然表情慌乱、冷汗直冒,并且是一副垂着脑袋任凭赵俊臣责骂的模样,但神色之间,却依旧不见任何的反省,反倒是敷衍应付的成分较多。
显然,赵德清依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这件事他只需要挨一顿骂就算是过去了。
毕竟,赵德清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仅仅只是因为一份推荐进入国子监的名单罢了,赵俊臣竟然会大动干戈。
将赵德清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赵俊臣冷冷一笑,道:“记得就在不久前,你还信誓旦旦的自夸,说你之所以能够担任赵家家主之位,全凭着自己的胸襟与公正……然而,推荐赵家子弟进入国子监的事情,既是关系到赵家子弟的个人前途,也是关系到扬州赵家的未来前景,是最重要不过的事情,但由你拟定的推荐名单之中,却大都是些不学无术之辈,而真正有才学的赵家子弟,又大都被你弃之如敝屣,我且问你,你在拟定名单的时候,你的胸襟与公正究竟何在?!没有了相匹配的胸襟与公正,你又如何还能担任赵家家主的位置?”
赵俊臣的这一番话,显然是在公然质疑赵德清的家主之位的合理性了,顿时让赵德清面色大变,心中慌乱也瞬间扩大了数倍。
直到这个时候,赵德清才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赵德清也并非是有急智的人,虽然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慌乱之余,却也压根找不到任何的扭转之策。
更何况,赵俊臣也根本不会留给他任何机会。
不待赵德清开口解释,赵俊臣的神色已是愈加的冷峻,再次质问道:“哼!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推荐给我的那些不学无术的赵家子弟,一定是与你关系亲近的赵家族人了,而那些拥有真才实学却被你放弃的赵家子弟,则一定是与你关系疏远的赵家族人了,对不对?”
这种事情,一查就知道,赵德清又如何敢欺瞒赵俊臣?只是事到如今,赵俊臣明摆着要拿赵德清开刀,赵德清又如何敢承认?
所以,赵德清虽然有心辩解,但在赵俊臣的质问之下,却依然是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赵德清的这般模样,赵俊臣眼中有不屑之色一闪而过,冷笑更甚,道:“为了自己的些许利益,却是弃家族整体利益而不顾,不仅是以权谋私、任人唯亲,更还暗中打压家族内部的青年才俊,就你这样,竟然还敢自诩公正、自夸胸襟?有你这样的家主,就算我再是如何扶持,扬州赵家恐怕也绝无任何前途可言,既然如此,我今后又何必费心费力的扶持你们?”
说到这里,赵俊臣的语气已是不再激动,只是内中所隐含的失望与冷漠,却更让周围的赵家老少们愈加的心惊失措
说完这些,赵俊臣再也没有表示什么,也不理会一众赵家耆老们的解释与劝慰,丢下了呆若木鸡的赵德清,就这么起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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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肖文轩与苏西卿的建议之后,再加上赵俊臣自己的观察与判断,赵俊臣确实有了撤换赵家家主的想法。
只是,这件事赵俊臣并不方便亲自出手去办。
一来,赵俊臣认祖归宗的仪式尚未举行,所以赵俊臣还不算是扬州赵家的族人,从这方面而言,赵俊臣虽然权高位重,但也根本没有资格对赵家家主的人选指手画脚;
二来,赵俊臣刚刚来到扬州,也刚刚与扬州赵家和好,还尚未认祖归宗,就突然出手撤换了赵家家主,这件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对赵俊臣的名声也不好;
三来,以赵俊臣如今的身份地位,不过是区区一个赵家家主,也犯不着赵俊臣亲自出手。
所以,赵俊臣这次只是借题发挥,向赵家上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罢了,那就是——在赵俊臣眼中,赵德清不适合再担任赵家家主之位了,若是赵德清继续担任赵家家主之位,那么赵俊臣将不再扶持扬州赵家!
事实上,在这个以利益为重的世界之中,强者想要对付弱者,也根本无需亲自出手,只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就足够了。
然后,或是为了落井下石、或是为了争夺好处、又或是为了向强者献媚,自然会有许多人争先恐后的冲上来,帮着强者解决麻烦。
赵德清虽然是赵家家主,并且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呆了许多年,但当他突然成为了扬州赵家的阻碍之际,扬州赵家的其他人也必然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抛弃。
赵俊臣的扶持,对于扬州赵家的好处之大,自然是无需多提,为了获取赵俊臣的欢心,牺牲一两个赵家家主,对于赵家其他人而言也并非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
所以,当赵俊臣表明了态度、并且表情不善的起身离开之后,一些赵家耆老看向赵德清的眼神,已是渐渐有些意味深长,而赵德清的下场,在这一刻已是注定了。
事实上,这件事情的结束,比赵俊臣预想中还要更快一些。
仅仅只是一个时辰之后,几位赵家耆老突然拜访了赵俊臣,并宣称赵家刚刚举行了一场宗族大会——说是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