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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早朝结束之后,太子东宫之中。
太子朱和堉、阁老程远道、都察院左都御史吕纯孝、礼部侍郎鲍文杰等人,尽是汇聚一堂,而赵山才丢了官职之后,如今被太子朱和堉收留,成为了太子东宫的宾客,同样是坐在一旁。
几天前,赵山才因为私下脱离南巡队伍的事情,让人抓住了把柄,被德庆皇帝罢去了官职与功名,数十年的寒窗苦读、一生的仕途希望,因此而一朝尽丧。
这样的沉重打击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若是心理素质稍差一些,寻死觅活也是常事,即使是心性坚韧之辈,也极有可能会从此一蹶不振。
然而,此时的赵山才,则是一如既往的俊雅淡然,眼神也依旧是明亮睿智,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在意。
对于赵山才而言,功名与官职并非就是全部,只是他实现自身目标的一种途径罢了,若是此路暂时堵住了,那么另寻它途即可,却也无需太过在意。
在赵山才看来,自己被夺去了功名与官职之后,或许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首先,他从此就没了俗务缠身,可以全心全力的辅佐太子朱和堉;其次,这件事也让太子朱和堉对他心怀愧疚,一心想要补偿,却是愈加的看重赵山才了,这几日以来,太子朱和堉对于赵山才的诸般建议,可谓是言听计从——这段时间以来,“太子.党”在庙堂之中的低调行事,也皆是源自于赵山才的建议。
最重要的是,只要太子朱和堉今后能够顺利登基,那么赵山才如今所失去的官职与功名,到时自然可以收到十倍百倍的回报。
所以,这样的打击不仅没有击垮赵山才,反倒是激发了赵山才的斗志与傲气。
这几日以来,赵山才已是搬入了太子东宫居住,成为了太子宾客,一方面为太子朱和堉出谋划策,另一方面则是全力整合着太子朱和堉以及“太.子党”的所有力量。
赵山才相信,自己的潜伏只是暂时的,当他再次出现在庙堂之际,就是庙堂局势天翻地覆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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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子朱和堉神色之间满是无奈,向众人说道:“在今日早朝之上,‘沈党’众官员群起而弹劾赵俊臣,声势颇是浩大,本来是一次大好机会,我等若是趁势配合、见机行事,未必不能动摇赵俊臣的根基,奈何赵先生认为我们现在应该低调行事、静待时机变化,所以我也就暂时忍耐了,却是错过了一次良机。”
听到太子朱和堉的隐隐抱怨,赵山才轻叹一声后,说道:“还请殿下暂且忍耐一二,如今的朝中局势对咱们不利,不仅满朝文武尽数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连陛下心中对咱们也颇有不满,这般情况之下,咱们可谓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唯有按兵不动、低调行事,才是上上之策。”
顿了顿后,赵山才又说道:“此外,太子殿下您别看沈常茂如今乃是内阁首辅,但‘沈党’并没有动摇赵俊臣根基的能力,最多也只能给赵俊臣添些麻烦罢了,即使再加上咱们的力量,恐怕也是无济于事,所以今日‘沈党’弹劾赵俊臣的行动,看起来固然是声势浩大,但并不会产生任何作用……更何况,陛下与周尚景如今正在全力稳定朝野局势,也绝不会允许‘沈党’与‘赵党’之间发生激烈冲突。”
随着赵山才的话声落下,吕纯孝也附和道:“殿下,赵先生所说有理,您看‘沈党’众人弹劾了赵俊臣之后,马上就遭到了陛下的训斥,咱们若是一同弹劾赵俊臣,恐怕会再次引来陛下的不满,所以殿下您还是听从赵先生的建议,一动不如一静,静待形势变化为好。”
这几日以来,赵山才的才智与品格,早已是让“太子.党”众人暗自心服,所以他虽然年纪尚浅,如今也只是白身,但不论是太子朱和堉还是“太子.党”众官员,却皆是以“赵先生”称呼赵山才,以示对赵山才的尊敬与重视。
太子朱和堉摇头道:“我倒不是质疑赵先生的建议,只是看着朝中那些奸臣贪官们为所欲为,自己却只能束手旁观,心中难免有些郁闷与不耐,却也不知要忍耐到什么时候。”
见太子朱和堉的烦闷模样,赵山才暗暗摇头。
这位太子殿下,平日里倒也是纳谏如流的样子,能够虚心听从别人的建议,但唯独遇到与赵俊臣有关的事情之后,就会变得急躁固执。
从某方面而言,太子朱和堉在赵俊臣身上屡屡受到挫败之后,赵俊臣已是成为了他的心魔与破绽,今后说不定就会被人利用。
“这般情况可小可大,却是不容忽视,今后还是要想办法慢慢化解才是。”赵山才暗暗思索到。
不过,对于自己的心中想法,赵山才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表情平静的向太子朱和堉解释道:“还请殿下安心,咱们绝不会等待太久,那赵俊臣信心满满的领了整顿商税的差事,接下来必然会大干一场,不论他最终是成是败,朝中局势都必然会再次发生变化,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会有许多机会。”
听到赵山才的解释之后,太子朱和堉似乎有些无奈,但还是点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