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那个团队之中如果不存在第二个幻术师的话,那么唯一能使用真实幻术的,无非只有那个博物学者而已。
这是埋伏!
夜莺心下一片冷然,抬头一看,果然看到那枯树之后忽然一把大剑刺出,闪烁着寒芒,那巨大的剑刃夹杂着一声尖啸已至自己面门。
那个游侠这才松开弓弦,银灰色的羽箭射向那大剑背后的持剑之人,他本意是用这一剑逼退对方,将自己的同伴救下来。
可他万万没预料到的是,对方居然不闪不避,硬接了这一箭,闷哼一声,然后巨剑依旧一剑斩下——那个挡在前面的夜莺,霎时之间拦腰两折,倒了下去。
一片殷红的鲜血浸染雪地,那倒在地上的夜莺似乎至死也还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是这场战斗之中第一个倒下的人。
“该死!”
那个大剑士怒吼一声,爬起来抓起自己的大剑,就向袭击者刺了过去。
但那个手持巨剑的男人后退一步,用手抓住插在自己胸口的羽箭,皱了一下眉头,用力一拔——好像那猎箭头上的倒钩不存在一样,连带着箭矢与血肉一起将之扯了出来。
金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一点点滴落了下去。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他一只手直接握向大剑士手中的剑,当一声响,大剑上传来的感觉到不像是击中了肉身,更像是砍中了一块石头。
但旁边几人看得分明,那根本不是砍中了石头,而是卡入了男人的手骨之中。而后者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用另一只手反手一剑向面前的大剑士捅了过来。
要不是旁边另一个夜莺见机得快,一扬手丢出手中的匕首,匕首与巨剑交击飞溅起一片火花,并将之撞得一歪的话,这一剑几乎正好要将那大剑士刺一个透心凉。
但这连续的两轮攻击,几乎震惊了在场每一个人。
他们看着那男人从容退开,默默并松开了大剑士手中的剑刃,那手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竟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但克威德显然不会和他们解释这一切,他只再默默后退一步,然后双手举起了手中的巨剑来。
而从他身后,正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吟唱声,森林之中狂风皱起,一片冰锥夹杂在这风雪之中,向着面前几人扑面而来。
通常的情况下,只有法术才能防护法术,几个夜莺与游侠虽然来得及闪避开,但锐利的冰锥还是割开了他们手臂、背后的肌肤,至于那个大剑士,更是惨嚎着后退。
同时他还要应付那个在风雪之中好像是一座坚硬的大理石一样向自己发起进攻的男人,虽然对方手臂上,肩头上早已被割得鲜血淋淋,但他好像就是没有痛感一样,只一剑接着一剑向自己刺过来。
但相比起这个怪物。
灭焰者旅团的几人心中更加震惊的是——
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那也正是白驹过隙心中此刻最不愿意面对的梦魇。
他正茫然地听着通讯频道之中传来的各式各样的惊叫声: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该死的杰弗利特的混蛋,你们提供的什么该死的情报!”
“白驹?”
最后传来的,是团长的质问声。
白驹过隙张了张嘴巴,可这让他应该怎么回答呢?
他正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发条妖精的视野之中,一片安静的视野,那里的森林,仿佛还一如之前一样静悄悄。
只是在他并未察觉的地方,当他将发条妖精转过去的那一刹那,在那灌木丛中的那只灰鹿,其身形正在渐渐消失不见。而在同一个方向上,藏在灌木丛之中的两道目光,正有点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不用担心。”空的通讯水晶之中正传来方鸻的声音,他身边的砂夜正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要不是砂夜小姐见机得快,他刚才就差一点为对方的发条妖精发现了。
但方鸻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他默默答道:“你们沿着三点钟的方向前进,对方的游侠应当在你们的正前方,你们大致可以在他感知的极限范围之外停下来,我会给你们指示攻击方向——”
“另外大约半分钟之后,会有另一只发条妖精经过那个地方,你们等我的进一步提示,我不会让他发现你们的。”
但他忽然停了下来。
“稍等下,”他开口道:“对方的发条妖精停下来了。”
方鸻正通过自己位于森林之中无处不在的视野,默默地注视着一幕,在注意到对方将发条妖精一一静止下来的时候,他也放下了右手。
看来对方终于意识到了。
这不是一场一对一的战斗,但对于七海旅团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样,他的目的也并不一定是要攻击对方的发条妖精,不是么?
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仅仅是击杀对方的有生力量,并突出重围而已。
对方在这个战场之上建立了视觉网络,但那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