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休德抽了抽嘴角,这话怎么能敢说出来。
何况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脖子一凉,还不等拦下蒋才,就听到蒋才痛呼一声。
“怎么了?”
“快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扎到小爷的后背上了?”蒋才是后背挨的鞭子,所以是趴在床上的。
谢休德忙起身过去,待看到他后背的东西,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
蒋才还在问,“到底是什么?”
“针。”
“针?”
“一片针。”
是的,一大片,整个后背都是,谢休德觉得更像刺猬。
“一定是顾远在嫉妒小爷,才暗下黑手,不要脸的,有能耐你当面来,小爷会怕你吗?”
“快,快给我拔下去。”
谢休德无奈的叹气,“日后说娶元娘的话不要再说了,她已嫁为妇人,传出去让别人怎么想?觉得她不守妇道?你是想帮她,可也是害了她。”
蒋才嘴硬道,“你看到谢二现在被欺负不担心?你还是不是她兄长?”
“顾大人也说了,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们这些外人无关,毕竟他们才是夫妻。”
蒋才只觉得有把刀插在了心上,痛的他吸呼都不敢了,最后拳头敲在床上,“无耻、无耻。”
不用问也知道他是在骂谁。
大营外面,鲁一低着头,“二爷,要不要再?”
顾远点头,“每天赏他一顿针排。”
丢下话,大步的走了。
鲁一摇头,小爵爷这人没有坏心,可惜就是不知道深浅,盯上了二爷的心尖肉,那不是在拿刀割二爷的心吗?
虽然二爷不说,可他们这些近身服侍的都知道二爷在等什么,等二夫人的信,一向清冷的二爷突然食人间火了,却混然不知。
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哪敢多嘴,只能等二爷自己发现了。
金陵那边,谢元娘和兄长去了谢府,神医被寻来的当天就用针和带着空心的植物杆引出了谢父胸口里的淤血,而一直昏迷的谢父,终于醒了,因为这些日子一直靠米汤进食,人瘦的皮包骨,醒来之后虽没有什么精神,可也让整府的人看到了希望。
谢元娘也喜极而泣,不过人醒了之后,很快就又睡了过去,神医在那边熬药,说待身子调理好了再走,谢元娘这才知道神医原是小叔叔的朋友,也难怪就这么容易把人找回来了。
谢元娘道了谢,和兄长才去了外间,谢老夫人坐在那,三人坐下来说话,谢老夫人先开口道,“你姑母的事你也知道了,不管怎么样,他们夫妻现在这个年岁,我也不能折散他们,如今你姑父也醒了,我便将她放出来。”
孔澄立马起来,“祖父那边也有交代,是孝女不严,才出了这样的事,让老夫人劳心了。”
孔老太爷是宠着女儿,可是知道女儿为了怕得罪权贵,连自己的夫君性命都不在乎,只觉一张老脸都丢光了。
这次孔澄带了神医回来,原是顾远找到的,只是孔澄送上门的,谢老夫人这也是给孔府面子,才会不追究孔氏的事。
谢文惠那边得了信赶回来了,谢元娘和孔澄就起身告退,只是还不等他们走,就听说郡王妃来了。
谢老夫人挑眉,立马起身迎出去,谢元娘和孔澄还没有走,只能跟着一起迎出去。
郡王妃看到谢元娘在这也不意外,只是和谢老夫人客套一番,这才问起神医的事,“听说府上找到了神医给谢大人看病,这也是谢大人的福气,可我现在说也是我们家蓉姐的福气。”
谢元娘坐在一旁,猜到郡王妃来的目地了,南蓉县主掉进湖里之后,被救上来之后,肺部却也呛进了水,没有一刻停下来,一直在不停的咳,太医院的太医都看过了,却也找不到原因。
如今说神医是宋南蓉的福气,可不就是要让神医去救人?
谢老夫人是个直来直去的人,“神医是请到府上来了,只是到底愿不愿意给县主看病,还要叫神医过来问他自己,王妃也知道神医都有自己的脾气。”
郡王妃笑道,“老夫人说这话就客气了,只要您一句话,神医怎么可能不给我们蓉姐看呢。”
反之要是不给看,就是谢府的问题。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还真是不得了啊。
谢元娘面带冷笑,“王妃这话我就不懂了,神医又不是谢府的人,谢府岂能强迫别人?到不如把神医叫来,让王妃自己问问。”
“二夫人好大的官威。”
“不敢不敢,与王妃比,还差一点。”
郡王妃冷下脸来,“那老夫人就把神医请出来吧。”
神医当然不好请,让他看病更是难上加难,不然郡王妃也不会一进来就说那样的一番话,只是没想到谢府不吃这一套,谢元娘又在一旁倒乱,如今只能靠自己了。
谢老夫人就让人去请神医,人去了半响才回来,其间屋里谁也没有说过话,不多时下人回来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