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神色如常。这就是奚达的精明之处,论说他心中毫无芥蒂,那是绝无可能。想当年他为军侯之时,韩信不过是他部下的曲侯,田市为副曲侯,赵无忌更是小小的百将,如今这三个一个国尉上将军,一个前将军,一个右将军,这如何能不让他心怀尴尬,
不过他却将妒忌之心很好的掩饰了起来,因为他知道,依照自己和三人的关系,日后若是立功的话一定会平步青云的。与其自怨自艾,不如坦然处之。
奚达的配合也让韩信放心了许多,剩下唯一让他觉得为难的事情就是留守将军的不足。
田市居中镇守咸阳,武关仍由甘罗,赵无忌接掌北地,只是防御刘邦和驻守函谷关各需大军,而能独当一面的也只有王歧一人,这就让韩信有些为难了。
秦国看是依关固守,也却是四面受敌,只要有一处失守那整个关中就不攻自破了,所以四处都需要独当一面的大将。韩信思来想去,实在再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如果实在没办法那只有将蒙石留下来了,这样一来势必削弱他北上的部属。
就在韩信为此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却为他缓了燃眉之急。
韩信在接到亲兵禀告有一青年文士求见,说是故人来访,韩信心中有些奇怪,似乎并不认识什么文士。忽然猛地想起了一个人,便兴冲冲的迎出门去。
果然见李左车一身白衫从容站在门外,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韩信拍了拍手掌哈哈大笑道;“我一听有文士来访,便想到是李兄你了。”
李左车微微欠身行礼,笑着说道;“正是区区在下,怎么,韩上将军不欢迎吗?”
韩信笑着握住李左车的手,道;“求之不得,你居然还说我不欢迎,真是大煞风景呀。”
“来,里面请。”
李左车随韩信走入厅堂,各自落座后待侍女奉上香茗,二人相视一笑,韩信先开口道:“李兄真是信人也。”
李左车微微一笑,也不置可否,只是淡然说道;“我虽自幼长于山野之间,却知礼义廉耻,君子许诺,必守信义。我既然说过你若取得了立足之地我李左车便倒屐相投,那就自然不会食言。韩兄如此惊讶之色,难道是怀疑我李左车的品行?”
韩信笑着摇了摇头,“不敢,不敢,我只是存在感慨,我正一筹莫展无人可用时,你却正好来相投,你说这是缘分不?”
李左车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便出言相问,韩信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悉数告诉了他。
李左车听完微微有些惊愕,沉吟道;“那你是想让我去帮你守何处?”
韩信略为一想,便坦言道;“我想你去帮我防守汉中,防止刘邦乘虚北上。”
李左车似笑非笑的看着韩信,张口慢慢说道;“韩兄,要知道那里可是秦国的命门所在,你真放心交给我?若是一平庸的将领守函谷和武关,就算大军来攻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误也能支撑段时间,可是汉中可不相同,一旦我私通刘邦放汉军入关中,那你们秦国就危险了。
韩信晒然道;“李兄未免太小看我了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敢用李牧的孙子,自然信得过他是个谆谆君子。”
“只是……”
“只是什么?”李左车问道。
“只是我能给你的兵力却十分有限,只有一万五千人,而刘邦的在汉中的兵力不下八万。”
李左车笑着摇了摇头,道;“韩兄又何必激我呢,有秦岭所阻,我若是还守不住,那就未免有些丢人了吧。”
“好!”韩信哈哈一笑,伸出手掌,“君子一言!”
李左车笑着迎掌击上,“快马一鞭!”
两人相视皆是大笑,举杯共饮。李左车放下陶杯,却正色说道;“不过我有一言在先。”
“李兄但说无妨。”
“我希望你明白,我只是为你而来,而非效忠秦国。”
韩信不解道:“这有何区别?”
“当然有,”李左车脸上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秦国是秦国,你是你,两者不可混为一谈。我观韩兄你的所作所为,志向抱负应该不仅仅是做一名能臣名将吧?”
韩信一窒,正想岔开话题,却见李左车已经说出了句石破天惊的话,让他震撼不已。
“我观关中半壁无主,不知将军可有意乎?”
韩信愣了许久才缓缓笑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吃,李兄切莫害我。”
李左车却不以为然的摇头道;“此处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厚墙所隔,岂会有人声张出去。我只是想知道韩兄你究竟是何意。”
韩信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事在人为,看事态发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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