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女多情,若得心之所托,必一生相随。在赢可心中,韩信早已超过了赢氏亲情,早已经超过了秦国的江山社稷,他是她的男人,他做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但是子婴的死却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她忽然想到韩信会不会仅仅只是利用她而已,这一切一切的感情都不过是镜花水月,都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可当她依在韩信怀中时,却忽然释然了。什么赢氏秦国,什么国仇家恨,通通都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只有依靠在眼前这个心爱男人怀中的感觉才是最真切的。她渐渐睡去,睡得很沉。
这一晚上她做了一晚上的梦,嘴上带着甜甜的笑意。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在父皇膝下承欢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每天最关心的事情只是如何才能打扮出一个更新颖更惊世骇俗的妆底。
当她幽幽醒过来时,天色却已经大亮,趴了一晚上脖子不由有些酸痛,便轻轻的挪动了下肩膀。这一动却惊醒了正闭目休憩的韩信,他睁开眼笑着看着赢可道;“醒了呀。”
赢可侧过头去,只是简单的“恩”了声。
韩信这一晚上却睡的很不好,怕惊醒了赢可便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怀中的赢可在睡梦中又是哭又是笑,如同一只不安分的小猫般让他时刻不敢分神,直到临近天明时韩信才靠着床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却被赢可的轻轻挣扎给惊醒了。
韩信看着赢可,柔声说道;“可儿,别在难受了,这真是场意外,我根本没想过要杀陛下的。”
赢可却抬起了头,亮晶晶的眼神直视韩信,说道;“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恩。”
“子婴是不是你杀的?”
韩信缓缓摇头,“不是我。”
“那是表哥吗?”
“不是。”韩信语气平静的说道;“我说了这只是个意外,我原本的打算是将陛下送回宫中,却没想到他刚烈至此,竟然拔剑自刎。是我小看了他的,小看了秦王的威严。”
赢可仅仅的盯着韩信,许久才点了点头,款款道;“好,我信你,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信。”
韩信心中泛起了一阵愧疚,又说道;“可儿,对不起……”
赢可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却缓缓摇头道;“这不怪你,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想对你下手了,我不敢告诉你,只是拼命的求他劝他。后来我见他对我们的大婚如此上心,在我面前也是对你大为称赞,我还以为他肯和你和平相处了,谁知…..”
赢可又轻轻倚在韩信胸前,轻轻呢喃道;“这不怪你,你不过是出于自保,我不能这么自私,让你束手待擒。”
“也不怪子婴,他是秦王,很多事情并不是他想要去做的,只是秦王这个身份压的他踹不过气来。若他只是个浑浑噩噩之人,或许甘心在皇宫内享受一世的荣华富贵,可惜他不是。其实我一直在逃避,总以为你们会一直相互利用相互牵制下去,谁也不会离开我,可是我错了。秦国只能有一个王者,不是你就是他,除此之外再无第二种可能。”
韩信叹了口气,“我最大的愿望是能纵横疆场,为秦国扫平关东诸侯,亲手击败项羽。秦王对我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位子,我只是希望秦国中没有羁绊我前进的人。可惜了,子婴他容不下我。”
赢可微微抬起头,看着韩信说道;“那你怎么打算呢,你要当这个秦王吗?”
韩信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我想从赢氏支脉中找个年幼的孩子当秦王。”
赢可忽然一笑,“韩大哥,如果你是因为顾忌我才这么做的话那大可不必。我们秦人的规矩,出嫁从夫,从此和娘家的权利财富再无半点关系。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不必为我考虑。子婴死了,赢嗣已经断绝,我赢可对赢氏的情谊也已尽,你若对秦王有意我自会全力相助的。”
韩信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赢可的发髻,心中一阵感动,沉吟了会说道:“可儿,我还不想做这个秦王。你们赢氏为秦君七百余年,我这个外姓冒然为之,又是在陛下驾崩这种敏感时期,那肯定会激起国内群拥而起的反抗。既然我要的只是决策之权,这个秦王对我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不如立你们赢氏之人为君,这样也能安抚天下。”
赢可“恩”了声,点了点头,“那你想立谁?”
“我打算让高阳君的幼子赢义极为,他今年八岁,又是孝文王的五世孙,论辈正好是陛下的子侄辈。可以让他过继给陛下为继子,由他接任秦王,你看怎么样?”
赢可略微迟疑,“赢义这孩子我到见过,生的确实乖巧,高阳军也是个性情温和秉顺之人,想来也不会过多干涉朝政,这到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你同意了?”
“恩,你拿主意就好了。”
韩信点了点头,“那只要孟坚点头就可以了。”说完看了看天色,说道;“可儿,天色已经快早朝了,你先继续睡会,我早朝后就来找你。”
赢可却说道:“我和你一起去早朝,这个时候我在的话会比较好些,毕竟我监国的身份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