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秦军攻入临淄时,萧何已经年老力衰,腿脚多有不便,秦军杀至他也来不及逃跑,就在丞相府衙前被抓了个正着。带队的秦国军官见他一把年纪,身上穿的又是一副不起眼的普通士大夫装束,以为他是汉国的小吏,便没放在心上,只是将他随意的和汉军俘虏压在了一起。待对照画像得知他就是堂堂的汉国丞相时,众人皆大吃一惊。
萧何被秦军俘虏时,也曾提着剑犹豫了半天,想过自刎以保全名节,但终究是文官鼓不起勇气下手,就在这犹豫之间时便一哄而散的秦兵夺剑俘虏。
另一方面他心中还是多少抱有一丝幻想,隐隐觉得刘邦这次虽然凶险,可未必就一定会完蛋。当得知刘邦的死讯后,萧何这才万念俱灰,秦军供应给他的食物也不再食用,每日只是喝少了清水,任如何劝说也不肯进食,摆明了要以死相陪刘邦。
韩信等人走进院内时,守卫慌忙站起,正要跪下行礼却被韩信拦住,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守卫会意,便闭嘴不语,
“他还没吃饭吗?”韩信压低着声音小声问道。
守卫面露难色的回道:“回上将军,萧先生并未进食,每日我送进去的饭菜都是完好无损的收回来,算起来今日已经二天了,我担心再这样下去……”
韩信面露苦笑,道;“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诺。”一名亲兵小心的放下手中的食盒,也随着守卫一起退下。
韩信提着食盒,跨步推开门走了进去。
因为萧何不通武艺,又加上年事已高身体羸弱,所以看守的守卫并没有对他多加限制,只是在门外布置守卫不许他进出。这个庭院本是一处富商的别院,依山傍水到也显得素雅,用来关押萧何倒也没有亏待他。
三二未进食物,萧何身子已经虚弱,但气色看起来不算太差,正依在墙上闭目养神。见有人走来,睁开眼看了看是韩信,又迅速的闭上了眼睛。
韩信却不以为意,自顾着放下了食盒,打开盖子,顿时满屋香气扑鼻。
萧何二日未吃任何食物,咋已经饥肠辘辘,如今一闻这香气忍不住口舌生津,却强忍着面色不变。
韩信在桌上放好了酒菜,看见萧何仍然一动不动的样子,不禁笑了笑,道;“萧何,你这又是何苦为难自己呢。我知道你是想以死明志为刘邦尽忠,我又没阻拦你,你何必选一条最难熬的道路呢。我看不如这样,你陪我一起吃顿饭,吃完后我便赐你毒酒一杯,让你去的也轻松,可好?”
萧何听到此处不由动容,睁开了眼睛犹豫了半天,声音沙哑的问道;“当真?”
韩信笑了笑,“你既一心求死,我又何必强自留你自讨没趣,你我怎么说也算相识一场,不如好聚好散。”
萧何这才站起来身子,伸手弹了弹衣冠上的灰尘,这才慢条斯理的来到桌前。
这几天萧何早已经饿的两眼昏花,起初端着筷子的时候还强忍着估计斯文,到后面完全顾不上了,只是大口的吃嚼。韩信则在一旁笑着作陪,只是偶尔动几下筷子。
萧何接过韩信接过的水酒一饮而尽,长舒了口气,这才面色很不自然的拱了拱手道;“多些款待,如今腹中已饱,死亦干脆了许多,请问毒酒何在?”
韩信一摊手,狡黠的笑了笑道;“你是国之大才,我怎舍得轻易赐予你毒酒,”
“你……..”萧何指着韩信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重重的哼了声道;“堂堂一国之主,居然儿戏言之,当真如此不堪。”
韩信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萧现实谬赞了,若论无赖和油滑,谁人能比得上你们汉王。”
萧何顿时语噎,只好扭过头去不再理他。韩信却不为所动,仍然劝说道;“萧先生,我重的是你的安邦定国的一身才能,若是就这么白白死去,岂不是国之大不幸。”
“如今天下凋敝,民不聊生,人口较始皇帝整整减少了近一倍。若是我得天下后,必然会大力发展农工和商贾,我希望你能祝我一臂之力。”
韩信说一大通,萧何却只是摇头,道;“你不用相劝了,我既已跟随刘邦,自然不会为你们秦人做事。忠臣不事二主,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怎么会在思考。”
“先生此言差矣。”韩信扬了扬眉。“如今天下我已得大半,早已不是闭关自守的关西秦国,自然也谈不上为秦人做事,应该是为天下人。既然如此,又何分秦汉。”
萧何到没立刻反驳,却说道;“据我所知,你们秦国人才济济,朝堂上更是人才群聚,为何你却偏偏挑中了我。”
韩信摇了摇头,“那不同,朝中虽不缺人才,但都是中人之姿,我如今需要一个见解独到,经验丰富的老臣为我治理江山出谋划策,而你萧何无疑是最佳人选。”
“你不怕我虽答应助你,暗地里却故意使坏为刘邦报仇。”萧何紧紧的盯着韩信的眼睛我,
韩信一笑,“我韩信用人,想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萧何半生持重,为人宅心仁厚,又怎会那天下人的命运为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