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腔回荡,本应该是离别的愁绪。
却好像跟这里绝缘,桌边的安静充满默契,甚至还有点享受。
直到葛宁的电话打过来:“万?我已经到了。”
两人才起身,杜雯也顺便去看看这位英国绅士:“我研究过国内艺术圈的把戏,以你现在的金奖和导演名头,还有我们舍得花钱,到国家美术馆去租个展厅搞个展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搞了也就搞了,最佳方式还是到欧美国家去搞展览镀金,然后再落地回国搞一次,那么就类似海归的套路,无论哪一方都会更加重视,可以达到事倍功十倍的效果,所以你可以跟葛宁先生聊聊,他不是还在什么纹章协会当会员吗,英国玩儿这个的多少都有些老贵族血统,没准儿能帮忙牵牵线,他们那套已经没落了,但我们花钱来糊弄点名声还是没问题的。”
万长生想想居然笑起来:“我们想的几乎是同一个套路啊。”
杜雯眸子亮晶晶的看他下,欣喜又探询。
万长生解释:“对于解决这位阿拉伯同志的问题,看起来是个死局,好像不通过联姻方式摆脱环境就没法改变命运,但实际上呢,就像当初刚刚认识艾米拉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他,如果他成为一个画家,一个有名气的艺术家,也许他就能主宰自己的命运,甚至改变他家人的命运,这不就是应该给他设计的路线么?对于中东国家来说,如果在英美主流艺术圈能声名鹊起,恐怕比我们国内更加推崇吧,所以我本来就在思考,怎么让艾米拉快速获得名声,你这不就把方式摆在面前了?个展,欧美国家的个展……”
杜雯忍不住抱怨:“我作为经纪人为工作呕心沥血的想办法,你转头就拿去送给阿拉伯小舅子?!”
万长生都懒得反驳:“你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摆脱,怎么样,这个办法还不错吧?”
杜雯眼波流转的鄙视他一眼:“你确实真够郎心似铁的!”
万长生呵呵:“你说艾米拉家这种乱七八糟的状况,不就是在告诫我们腐朽堕落的那套行不通吗?”
杜雯更想笑骂,这时候葛宁先生已经又是一身严谨的衬衫领带,手臂上搭着西装醒目的站在出站口,万长生挥挥手迎过去。
英国老头儿充满了惊叹:“我在香港和沪海都没看见过这么多人,这么繁忙又充满了秩序感!”
万长生解释这是一年几度的人潮高峰,现在中午不到,过去文创园区还能看到最后的盛况。
杜雯主要是静静的站在旁边,用微笑陪伴万长生。
葛宁先生当然不会错过对美丽女士的问候。
杜雯解释了自己和万长生的经纪人关系,顺便提了下万长生导演的电影刚刚获得近四十亿票房收入,顺带收获了一座人流量极大的艺术园区,这都是过去一年的主要成果,自己没法更多陪伴,得飞往平京打理万长生的生意。
寥寥数语间,就把万长生塑造成了非常成功的青年艺术家,还很忙的那种。
因为万长生多半不会显摆自己这些业绩,杜雯就抢先说了,然后展露笑容握手告别。
万长生站在旁边听杜雯略显絮叨的用英语说这个,有点无奈又纵容,可握手的时候就忍不住拥抱了下,杜雯心领神会的嘿嘿笑,俏皮的转身走了,步伐居然也有点蹦跳。
葛宁带着礼貌而饶有兴致的表情在旁边陪万长生目送佳人远去,对上万长生收回离开还有点想掩饰的目光时候才说:“我母亲曾经告诉我,胆小鬼永远赢不了淑女的芳心。”
万长生哈哈大笑的掩盖了自己的情绪:“中国非常大,在这个西南地区的男性,面对自己太太的时候,很多都是胆小鬼。”
葛宁也哈哈大笑:“现在我肯定你和阿拉伯新娘的爱情会受到很多考验!”
万长生从长计议:“就是要跟您咨询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