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入皇宫,百官也跟着走的冒傻气,一个个气喘吁吁,年轻一点儿的还好些,年老一些的,此刻已经是累的不像样子了,风尘仆仆的样子在李弘看来,活像是一帮逃兵。
“阿史那特勒与云中都护府的副都护李浚你为何不召见?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呢?”眼看着进入皇宫,太平却不听话的从寝室跑了出来。
半梅无奈的跟在后面,也没办法拦住她,最后还是李弘眼疾手快,一把把晃晃悠悠的李令月抱进了怀里。
“儿臣肩膀上的刀疤一直隐隐作痛呢,如此天灾儿臣觉得一定有人为的成分。”李弘淡淡的说道,然后抱着李令月就下车了,这个时候再不下去迎接父皇跟母后,估计礼官能一头磕死在他面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弘的想法儿武媚哪能不明白?何况李弘基本上就是继承了她睚眦必报的性格。
当年那被刺杀的一幕,如今想起来依然是那么惊险万分,忍了四年,对这对奇葩的母子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看着李弘的背影,武媚忍不住提醒道:“你父皇一直想任阿史那特勒,为云中都护府的都护,撤回薛泰。”
“我知道了。”李弘对武媚的提醒满不在乎,抱着李令月走下了马车。
都护府的都护职责无非是“抚慰诸藩,辑宁外寇”。
而此时的政治手段,都是大部分倾向于以夷制夷,利用其蛮夷首领的身份,为朝廷做好百姓的安抚政务。
所以,无论李治当初提议改云中都护府为单于都护府,还是改任阿史那特勒为都护,都是为了抚慰云中都护府的百姓,都是为了凝聚大唐的向心力。
帝后在太子殿下以及百官的朝贺声中缓缓下车,走入了大明宫。
大明宫的建筑格局依然如史书上记载般相差无几,并未因为李弘的干涉而更改太多。
除了那一个空中花园之外,剩下的就是在建筑材料上,进行了质的革新。
李弘在礼官央求的神情下,抱着李令月,勉勉强强的把帝后送入了含元殿。
帝后与百官怎么见面,如何说些肉麻的话,跟他李弘就没关系了,反正从小到大,这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不感兴趣。
小胖子李旦倒是对那些冗长的礼节很感兴趣,作为最小的皇子,自然是很受宠爱,被李治牵着手缓缓与武媚走向了含元殿上方,准备接受百官的朝贺。
李弘抱着兴奋的太平公主李令月,在夏至跟小雪,以及花孟和芒种的簇拥下,缓缓往东宫行去。
李令月对东宫的兴趣远远超过了对后宫的兴趣,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在东宫待着,特别是跟崇文馆的那些学子们一起,每一个人都把她当成了瓷娃娃般的小可爱,都喜欢逗弄她,也都喜欢把好吃的给她。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会跟她玩耍,而不是看见她只有恭恭敬敬的神情,自然这一切也都是有李弘授意的原因。
白纯早早已经在崇文殿门口等着了,看着李弘怀里抱着兴高采烈的李令月,脸上顿时浮现了欣喜的光芒。
李令月也同样,看见白纯后就开始在李弘怀里蹦跶,挣脱着要去找白纯。
“你慢点儿,小心摔倒了。”李弘放下不安分的李令月,提醒着。
看着歪歪扭扭跑到白纯跟前的李令月,李弘对夏至说道:“给李淳风和袁天罡去信。”
“呃,爷,那您下什么旨意给他们?”夏至不明所以,您去信也得有个旨意不是?
“三个字:‘赶紧的’,他们自然就会明白。这几年白白给他们那么多好东西,让他们天天仰着头数星星,也该再给我数出一个谶语来了。”李弘自顾自的说道。
经过白纯抱着的李令月,还是忍不住的在粉雕玉琢的小脸上轻轻的掐一下。
李弘想要前往西域安西四镇,非但要有自己的努力,还得让两个神棍,给出一个让父皇跟母后相信的谶语才行,不过该怎么说,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现在他的当务之急,还是朝堂之上的戴至徳跟阿史那特勒,戴至徳身为前礼部尚书,虽然已经被自己罢免了,张柬之如今也已经走马上任,但此事父皇显然还是会过问的。
阿史那特勒,朝堂上无法定罪,那就只能让“神话”去料理此事了,而昨天无法无天也已经消失在长安城了。
至于去哪里了,李弘也不关心,但他很自信,等到无法无天再出现的时候,阿史那特勒肯定就已经人间蒸发了。
白纯抱着李令月,李令月手里好奇的拿着一缕白纯的秀发,放在自己鼻端轻嗅那淡淡的香味儿。
小小的人儿很奇怪,为什么只要白纯的头发是披散在脑后的,而且秀发的味道闻起来很好闻。
“精卫已经运送了一部分物资过去了,药膳房的那些,还需要您亲自签手令才可以运送。”白纯跟在李弘身后说道。
“嗯,那就行,记住一定要隐蔽,药膳房的所有东西是谁护送的?”
“是方战与恒乔两人护送,而后他们便会一直待在西域跟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