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会通风报信,黄尚起初以为是狂徒的策略,但稍加接触后,就发现不是。
轮回者里面,也有心思极为纯粹的。
太素明显是看不惯,两老把剑晨往邪路上带,还要祸害无辜的小姑娘。
这种想法很不成熟,做法更不理智,真正做出来,对于轮回者而言,就是吃里扒外了。
不过太素没经过多少迟疑,就这么做了。
或许是她本人的善良,或许是混乱力场的推动,更可能是两者兼有之,反正黄尚还没攻略下狂徒,战狂那边就安插了一个小叛徒。
“剑晨么?”
想起原剧情里那个臭名昭著,在漫长的剧情里不断变好变坏,再变好变坏的人,黄尚又有些啼笑皆非。
果然无名还是绕不开剑晨。
关于剑晨的存在,黄尚并没有为轮回者挖坑,而是顺其自然。
他自己是不可能收这个坑货为徒弟的,那是自找没趣,不过在慕应雄行走江湖,恰巧遇到这个弃婴,动了收徒之念时,他也没有阻拦,或者偷偷安排一场意外,将剑晨弄死。
正如轮回者所言,剧情有时候真的有所惯性,一些人总会出现。
但剧情的发展,还会不会惯性下去,就不好说了。
正在两老认为剑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肯定会遭受摆布时,剑晨正襟危坐,聆听慕应雄的教诲。
“晨儿,此次武道会,为师就不去了,你提前上路,一个人多多历练,经历些风雨。”
“多谢师父。”
两人名为师徒,实为父子,谁也不希望当妈宝男,剑晨听了慕应雄的话,心中其实是很高兴的,就像是考上大学,即将外出闯荡的学子一样,充满着期待。
上回武道会,他虽然在人榜上获得了一个不错的成绩,但相亲会没去成,看到一个个姿容貌美,腰肢窈窕的师姐师妹,师姑师嫂……咳咳,他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
毕竟师父就在身边。
现在好了。
天高任鸟飞,人多任鸟飞。
不过剑晨开心之余,又想到一个人,看向慕应雄,有些敬畏地道:“掌门师叔去了吗?”
他最畏惧的,不是看似严厉,实则对他极好的师父,而是师叔无名。
那双淡漠的死鱼眼,总好像看清人心底深处所有欲望,剑晨其实也还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却是下意识不想面对那道目光。
或许这就叫预见未来吧……
就像是地球上在十年前,就预言总统会为了连任跟伊朗开战的那位川普。
都是人才。
慕应雄知道这个徒弟对于弟弟有些敬畏,却觉得这是一种崇敬,毕竟无名在徒弟这个年纪,已经天下第一,后来举办天下第一武道会,虽然在普通民众耳中,是由皇室牵头,但真正的强者谁不知道,连两位天子都是他的琴弟……
别的不说,武道会的天榜第一,不正是天剑?
这么一想,自己的乖徒弟有些敬畏之情,也很是正常。
再一想,自己的乖徒弟第一次独自行走江湖,需要些安慰,慕应雄就珍而重之地取出一物,交到了剑晨手中:“你拿好,见到掌门时,交予他,他自然知道我的意思。”
剑晨看着手中之物,怔住了,险些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
好在他还是有定力的,止住了这种愚蠢的动作,再看向慕应雄,露出疑惑之色。
慕应雄笑笑:“你这位掌门师叔别看现在如此,其实年轻时是相当自我封闭的……”
他说了一些无名以前的事情,脸上带着中年男人的追忆之色,剑晨听得很认真,但看着手中的唢呐,简直莫名其妙。
关于唢呐和胡琴的争锋,还有那一段具体的实习经历,慕应雄是不会说的,只是笑道:“去吧!”
相信无名看了唢呐,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好好教导这位弟子。
兄弟同心,剑晨是个苗子,好好培养,将来能够光大剑宗。
剑晨也感到了师父的信任,心中感动,躬身一礼:“徒儿去了!”
慕应雄目送剑晨离去,就不再挂念,转而思索天下的局势。
现在剑宗分为两部,本部就在这建立千年的万年冰山上,分部则在西域楼兰城,由剑皇和破军管理,还有笑三笑……
对于那个老乌龟,慕应雄本能的不喜,因为觉得他看向无名的目光,总有些危险。
作为一位扶弟魔,他必须要将这些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可惜,他打不过笑三笑。
别说笑三笑,连笑三笑两个女儿都不过。
虽然知道这父女三人是得了玄龟之血,但慕应雄依旧要发愤图强。
他能有如今的成就,与这份压力也不无关系。
说来也巧,正想着笑氏,一股真实不虚的压力突如其来,凌空压至。
慕应雄面色一变,仰首看向天空,灼灼视线穿透屋顶,五指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