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愣了下,旋即笑道:“我诚心诚意邀居士来牙行,是因为我需要居士的帮助,或者说指点,而不是请居士来看我如何装逼的,毕竟我又不是要追求居士。”
徐姑姑微微瞪他一眼。
“抱歉,抱歉,居士莫要跟我一般见识。”郭淡赶忙认错。
徐姑姑定了定心神,道:“就目前的局势,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是呀!我好像并没有太多的选择。”郭淡不禁苦笑一声。
徐姑姑道:“不过我以为,苏煦愿意与你合作,那是因为他有把握取得主导权,如果你无法掌控一切,那你现在做的一切,就可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言下之意,就是说,目前跟他合作,是你最好的选择,但是你也要防范于未然,这一不留神,就可能被苏煦给吞了。
郭淡好奇道:“居士认为我能扛得住吗?”
徐姑姑道:“谁知道你藏了多少手段。”
郭淡哈哈一笑,道:“下回我一定低调一点,免得居士以为我无所不能,其实就目前为止,这只是一桩买卖,我还是在干我最擅长做的事。”
徐姑姑道:“将来亦可。”
郭淡不禁眼中一亮:“对呀!教育方面,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可能天天待在这里跟他耗,但是教育是需要花钱的,我也可以直捣黄龙,控制住他背后的金主,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徐姑姑瞧了眼郭淡,道:“看来你对此很有把握,或许你早就在为此做准备。”
郭淡一怔,心知已被她看出猫腻来,若再强行隐瞒,只会令她妄自揣测,索性坦诚道:“也不瞒居士,江南乃是我必争之地,毕竟江南控制着大量的原料,我必须渗透进去。”
徐姑姑道:“可是南京的地位举足轻重,可不是开封能比得,那边也是藏龙卧虎,你想要涉足其中,可非易事啊!”
“每件事都不容易。”郭淡笑着摇摇头。
这句话姜应鳞绝对是举双手赞成,他来这里之前,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这种地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向着那边的,他觉得郭淡说得也不无道理,但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帮着郭淡说话。
故此他选择绝对中立得立场,在这期间,他几乎就是一个哑巴,但这也令他更好的执行监督得职责,他将这里一切都如实汇报朝廷。
当“灭蛋大会”的记录,传到京城,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郭淡一个商人竟然提出自己的理论和主张,还将儒家思想贬低为启蒙思想,暗示儒家思想没有治国、平天下之策。
这真是要挖他们的根啊!
弹劾郭淡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到万历面前,要求立刻召郭淡回京,审问清楚,同时将所有的承包契约作废。
声势非常浩大。
他们认为郭淡已经涉及到他们的核心利益,就是当今儒家思想的核心---德。
他们解读为郭淡妄图以术压德。
不过万历这回没有怂,当即就召开午朝。
皇极殿。
“呵呵.....!”
万历坐在龙椅上,自顾傻笑着。
王锡爵瞅着好奇,怎么看着有些精神失常,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今日好像特别开心,不知是遇到什么喜事,可愿与臣等说说?”
万历微微一怔,笑道:“朕近日获一知己,真乃生平一大快事啊!”
王锡爵立刻闭嘴。
大臣们也都不做声。
装死的装死,发梦的发梦。
谁都知道万历说得知己,八成就是郭淡。
万历一看他们这么不知趣,不禁有些恼火,索性也不做声,咱们就耗着呗,肥宅最不怕的就是耗,老子狠起来,可以耗几十年,你们行吗?
这气氛很尴尬啊!
杨铭深知道万历的德行,难得露会面,到点他就会打卡下班,你们爱议不议,于是站出来道:“陛下,那郭淡----!”
万历立刻道:“爱卿怎知朕说得知己就是郭淡呀。”
杨铭深当即是一脸懵逼。
你这借题发挥,可真是毫无技术含量。
杨铭深也怒了,道:“陛下贵为九五之尊,怎能引以商人为知己,这成何体统?”
万历指着杨铭深道:“瞧瞧,你们都瞧瞧,这就是德,何谓德,天子纳妃为德,天子结交知己为德,天子穿衣为德,天子坐为德,天子站为德。天子即是德。”
他摇头晃脑,是大说一通。
大臣们听得是晕头转向。
这解释未免太奇葩了一点。
万历似乎还不过瘾,继续言道:“朕如今可算是明白,为何你们总是要求开午朝,那是因为你们觉得你们的职责就是盯着朕,盯着朕的一切,若是看不到朕,你就无所适从,可朕请你们站在这里,是为了辅助朕治理天下。
你们在奏章中提到郭淡妖言惑众,蛊惑人心,诬蔑儒家无治国、平天下之策,并且还举证说明,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