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可真是一分不多,别说买一件衣服,哪怕是去买块尿布,你可能下顿饭就吃不饱了。
但比起有些官府而言,这其实算是不错了。
有些官府工程,可真是逼得百姓活不下去了,直接跑路。
不但如此,契约中还有一条条例,就是等到丰收季,会根据销售情况,给大家一点点奖金,这也给了大家一个盼头。
这些自耕农原本是不可能去买粮食的。
他自己就是种粮食的。
现在他们都去买粮食,整个农产品的价格立刻稳定下来,如果郭淡不定死得话,其实还能够往上涨。
这导致整个开封府的农业市场,是变得空前繁荣。
大量的农产品涌入市场。
灾区主要集中在开封府的东北部地区,大部分地方还是没有受灾。
不是说整个开封府突然就没有粮食。
有。
这主要因为郭淡承包这里之后,无形中在这里普及了一条鞭法,七八成是用银子交税,市场上不缺粮食,主要是缺银子。
大家都是地主,大家都是农夫,手中都是粮食,这粮食卖给谁,虽然私学院经济起来之后,市场有所提升,但是价格并没有上涨。
家住比较远的地方,挑一担菜跑城里来卖,结果赚不了几个钱,就还不如干得零碎活赚钱,那他们当然就不会愿意跑城里来卖菜。
但是现在这变得有利可图。
自耕农是疯狂输出自家的农产品。
当然,主力还是地主。
他们家里现在都不存货,反正是有多少就卖多少,因为这个契约到明年可就结束,到时价格可能会回落,现在不卖更待何时。
需求增加了,供应也增加了。
农业市场自然就变得非常繁荣。
郭淡要求法院临时批准,在郊外建立各个农业市场。
这货币是谁扔出来的,当然是郭淡和那些大地主们,对于他们而言,这就是一项投资,他们就在赌番瓜能够种出来,赌粮食明年一定不愁卖,只要赌中了,那就一定赚钱。
因为土地都是免费租的。
这么多土地,能够生产多少粮食来啊!
“崔老先生,这...这文章还发吗?”
“发?”
崔有礼呆呆看着印刷作坊派来的人,突然从那人手中夺过自己写得文章,死得粉碎,“发什么发,发什么法,那些愚民个个都是愚不可及,无可救药,老夫再也不会帮他们说话了。”
说到后面,他都快要哭了。
宝宝心里委屈啊!
自己出钱出力,为他们说话,结果他们竟然投靠了郭淡。
这准个什么事啊!
这一次可真是极大的重创了他的自信。
即便是输,他也没有想到,会一溃千里。
郭淡一篇文章都没有发,一句反驳得话都没有说,你们尽情骂,开心就好。
结果就是他们花了大力气,不但没有借此控制住开封府,反而惹得许多百姓不开心,我们农夫种地容易么,赚点小钱又怎么呢,你们至于这么穷追猛打吗。
真是得不偿失啊!
南京学府。
“呵呵!”
苏煦不由得苦笑两声,道:“原来弄了半天,那小子是惦记上我们口袋里面钱,真是岂有此理啊!”
兜兜转转几日,他也终于反应过来,农民赚钱,郭淡赚钱,就他们这一群外来客最痛苦,他们又没有田地,只能拿钱去买,想击败地头蛇并不是那么容易啊。
“是呀!”
谈修也是苦笑地直摇头,道:“就说这粮价,你要说贵,倒也不是贵的离谱,大家可能要节省一点,可要说便宜么,确实又比以前贵了不少,让人有苦难言。
不过这郭淡还真是一个鬼才,救个灾,他都能同时使用两套截然相反的政策,还都能取得成功,真是不可思议!”
“咱们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苏煦直摆手,道:“以后任何有关财政的事务,再也不要插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正当这时,下人通报,高尚来了。
苏煦与谈修相觑一眼,面露疑惑之色。
不一会儿,高尚便来到屋内。
双方相互行得一礼。
苏煦问道:“不知高公公登门造访,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
高尚回得一礼,又道:“我是受郭淡所托,来跟你们道声一歉,他也知道这粮价上涨,给来此读书的学生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对此他也很内疚,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他都拿了几十万两出来救济灾民。”
苏煦忙道:“省得,省得,老朽方才还在于谈贤弟谈及此事,对于郭淡的做法,我们都是钦佩不已。”
谈修也点点头。
“二位不愧是文坛的泰山北斗,真是胸怀若谷,我就代郭淡向二位道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