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朝廷应该为那些佃农做主。”
王锡爵道:“不错,商人的天性就是逐利,他们不会去关心百姓的死活,故此官府应该与百姓站在一起,为百姓做主,如此才能够制衡郭淡。”
陈有年叹道:“但是这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因为不仅是商人逐利,百姓亦是如此,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郭淡能够给人们带去财富,如果朝廷若做不到这一点,就是再怎么维护百姓,也必将会失去人心啊。”
王锡爵点点头,道:“陈大人言之有理,然而,郭淡在卫辉府做的事,其实就是行使朝廷的权力,南直隶的《新城区计划》与当初卫辉府的改革,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且深得人心,可见朝廷亦可带领百姓致富。”
此话一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道理谁都明白,但问题就是做不到啊!
王锡爵目光一扫,道:“根据目前的形势来,大行商道已经是难以阻挡,朝廷不应该再固守成规,而应该多多吸纳这方面的人才,帮助朝廷制定发展计划。”
申时行叹道:“我们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故而才重新启用薛文清和姜应鳞,但是这人才也不是说有就能有得。”
王锡爵道:“其实人才早就站在我们面前,只是我们放置不用。”
“谁?”
许国忙问道。
“大明财政顾问。”
“郭淡?”
大家为之一惊。
王锡爵摇摇头道:“不,是大明财政顾问,当初陛下聘请郭淡为大明财政顾问,其目的也是为了让郭淡帮助朝廷管理国家财政,我们为何不用?”
许国讪讪道:“可是如今郭淡与我们势如水火......。”
王锡爵道:“这只是因为我们将他摆在与我们平起平坐得位置上,可实际上他只是我大明的一个百姓,与那些刀笔吏无异,我们就大胆用他,又有何不可,总比到时由他来帮我们收拾烂摊子要好。”
申时行紧锁眉头。
他们内阁能有今日之强大,就是因为有郭淡这个强敌在,如果将郭淡给收编了,内阁只怕又会回到以前。
许国当然明白申时行的心思,于是道:“但是郭淡多半会借此为自己谋利。”
王锡爵笑道:“不是多半,而是一定,即便我们大胆启用郭淡,我们与郭淡的矛盾也不可能缓解的,但就看在哪里争,如果是在地方上,我们是难以争得过他,但是在这里,必然是以我们为主导,同时亦可借此为朝廷培养人才,事实证明,我们也确实有许多地方需要向郭淡学习。”
南直隶一事之后,他发现在经济发展上面,根本就竞争不过郭淡,一路都被郭淡牵着鼻子走,因为他们是真不会玩这一套,与其暗通款曲,就还不如挑明了。
因为暗通款曲,他们将会更加被动,是毫无还手之力,挑明了大家就还有得争。
许国点点头,道:“我突然想起一事来,就是郭淡为何不肯入朝为官。”
申时行眼中一亮,点头笑道:“不错,这敌人越害怕什么,我们就越要这么做。”
“阿嚏!阿...阿嚏!”
郭淡突然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你小子还好吧?”
英国公张元功赶紧坐远一点。
郭淡抬头看了屋里坐着的几个老头,摆摆手道:“多谢英国公关心,我没事,只不过这大冷天,各位突然上我这里来,我这心里有些慌。”
张元功哼道:“你做了这么多亏心事,心里能不慌吗?”
郭淡纳闷道:“我哪又得罪了各位?”
大学士韦休道怒喷道:“你炒卖药材,无异于草菅人命。”
郭淡被喷的是一脸懵逼,道:“我炒卖药材?怎么我自个不知道,再说,我一天几十万两上下,我犯得着去炒卖药材吗?”
张元功立刻道:“那老夫问你,这一诺大药房为何不来京城,你可知道周王药膏现在在京城卖多少钱么?足足是卫辉府的三倍之多,而且都还不一定买得到,逼得我们还得派人去卫辉府买。”
说着,他突然一手扶腰,“哎呦!这几天不贴周王药膏,老夫这腰又酸得利害。”
我勒个去,你这是在打广告吗?你丫到底恰了周王府多少烂钱?郭淡呵呵道:“英国公,这事应该去找找小妾得问题吧。”
“我呸!”
张元功道:“你少转移话题,你倒是说说,为何一诺大药房不来京城?”
郭淡翻着白眼道:“不就是因为你们么,这京城遍地都是权贵,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可不敢将那些药卖到京城来,万一出个什么事......。”
“那也不怪你。”
张元功道:“你赶紧安排一下,将一诺大药房开到京城来,你可知道,今年从开封府、卫辉府回京的人,别得都不带,就光带你们一诺大药房的药回来,因为最近北直隶还有不少人在卖假药,不是自个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