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杀了我们血煞门的护法,等死吧!你们全都等死吧!”
被郭心远锁住的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状若癫狂大喊大叫。
“大人,你这……唉!”
眼看着顾凤青一刀斩下老妇人的头颅,郭心远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唇张了张,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他原本是看不起顾凤青的。
但没有想到,顾凤青居然敢在明知对方是血煞门人之后,仍敢出刀。
一时间脸色复杂。
心中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想了想,郭心远走到顾凤青的身边,询问道:“顾小旗,剩下这些人怎么办?要不要就地格杀?”
他想着反正都已经和血煞门结仇了,与其留着这些人,倒不如直接杀掉!
“就这么杀了,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顾凤青淡声说道:“将这些魔门余孽,全都下到锦衣卫诏狱!也让他们体会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
听到这话,郭心远心中一颤。
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锦衣卫诏狱这种地方,但凡进去的人都没有完整的出来过!
连他自己听了都打颤!
一应事了,剩下的洗地收尾等杂事就交给校尉和力士。
环顾院中,只剩下那几个血煞门的余孽瑟瑟发抖。
眼看着左右无事,顾凤青一招手,“收队!”
说罢,率先朝着门外走去。
然而,刚刚走到门口,顾凤青忽然毫无征兆的吐出一口鲜血,随即倒在地上。
“大人!”
郭心远连忙上前,一经感知才发现他体内五脏六腑都已经破裂,顿时大急:“快,送大人去医馆!”
……
暖阳巷,破旧木屋内。
看着躺在床上的顾凤青,郭心远收回目光,望着眼前佝偻着身躯,瑟瑟发抖的医者,淡然道:“多谢了!”
“大人言重了!小人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不敢言谢!”医者满头大汗,十分紧张。
跟锦衣卫打交道,谁不害怕?
郭心远点了点头,问道:“大人何时醒来?”
“这个……”医者面露难色:“这位大人身受重伤,五脏六腑都以破裂,小人医术不精,实在是……”
“药方已经开下,能不能醒来,就看天意了!”
说到这里,医者已经惶恐的跪下了。
这话说的委婉,但郭心远如何不懂话中的意思?
分明就是药石无医。
“罢了,你先回去吧!”郭心远摆摆手说道。
医者顿时如逢大赦,连声感谢。
随后提着自己的药箱,逃也似的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郭心远一个人。
他望着床上的顾凤青,眉头紧皱,面露沉吟,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寂静。
过了良久,这才叹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床上,随后转身离开了屋子。
出了屋子,见到一个小女孩站在院子里,看起来大约十三四岁,骨瘦如材,皮肤黝黑,双目呆滞略显无神。
这是从血煞门人那里解救出来的女童之一,因为找不到她的家人,要送往教坊司,被郭心远拦下,派过来照顾顾凤青。
郭心远驻足,缓声道:“照顾好里面人!”
小女孩仍旧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郭心远也不介意,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圆月如洗,悬挂其上。
他摇了摇头,随后大步离开。
……
小女孩一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忽然动了起来。
她步伐有些僵硬的走进屋子内,朝着床边走去。
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顾凤青。
就这样看了很久。
很久。
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夜半十分。
忽然,一道月华从天上洒下,落在顾凤青的身上。
确切的说,是落在顾凤青胸口处……那一面令牌上。
印刻有‘如梦’二字的令牌。
月华洒在‘如梦令’上,像是给令牌浸染了一层银白色的罩衣。
盈盈朦朦,似梦幻真。
望着这月华,小女孩呆滞无神的双目中,印上了一丝光彩。
……
顾凤青觉得自己好像进入到了一片朦胧的空间内。
这片空间,没有任何物体,只有底部有一片类似水坑一样的东西,除此之外,四周一片朦胧。
他也不能随意走动,就仿佛是做壁上观一般,只能看到、感受到,却不能触摸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的空间内忽然洒下一片银白,随后投注到水坑上。
波光粼粼,仿佛湖水一般。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