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在思考,这件事情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是可以利用的地方?或者说,陆家能不能从中获得什么利益?
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给抛弃了。
以目前陆家的体量、实力来看,参与进大燕皇朝的夺嫡风暴,还是太找死了一点。
这个确实是目前还偏安一郡之地的陆家,招惹不起的事情。想要在里面找好处,太异想天开了。
将不切实际的念头抛开,陆青继续窃听着太子殿下与他的老师之间的对话。
“……如今之计,该如何是好?”
“我们先不用忙着争取青峰门。在来之前,我已经差人在飞云州有过调查了。各方消息汇总下来,飞云州产生内战的概率几乎是没法避免的。就算是这次,因为朝廷和宗门的要求,要他们去进攻北荒森,暂且将矛盾压了下来,等到北荒森一战打完,他们恐怕还是会自己打起来。”
“那要如何?我们要等待胜利者出现吗?”
“那就太晚了。”王乾说道,“我们需要提前下注,这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结果。他们之间终归会一战的这件事情,其实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帮助。毕竟,雪中送炭,总是会比锦上添花要让人记忆深刻的多。”
“是这个道理没错,不过,提前下住的话,我们又应该下注哪一方呢?”
“我有两个想法。”王乾神色从容,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其一,三方皆下注,谁是最后的胜利者,我们最终就联系谁。”
“不妥。方才老师您还在讲,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要更让人记忆深刻,这都已经出现最后的胜利者了,又何谈雪中送炭?而且,多方下注这种事情,又哪里是好做的?事不密,传出去了,等于同时得罪三家,名声也极不好听,此乃下下策。”
王乾缓缓颔首,说道:“孺子可教也。”
正如李承宗所说,这个方法看起来很稳,其实很不靠谱。王乾如此讲,也只想再看看自己辅佐的这位太子殿下会怎么想,有些许试探、教诲的意思。
他总是喜欢这样。
接下来,王乾说出了他真正的主意:“飞云州之内乱,其实与我们没有切身的关系,我们也确实无需太过提前卷进这场风波。眼下,于我们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漂亮的打完北荒森这一战。虽说,在西边的进过才是主攻方向,飞云州这里只是从边缘策应。但如果我们这边能打出一些风采,再配合朝中之人在燕都的宣传,太子殿下的声望势必大涨,这才是我们此行最关键的地方。”
“至于拉拢飞云州本土的支持……殿下不觉得,这次北荒森之战,就是很好的识别机会吗?我们大可以在这场战事里,看看海氏、陆氏、以及所谓的掌门一脉的成色,再做最后的决定。”
李承宗想了一下,说道:“可行。”
陆青听完了,也是笑了一声。
这两个家伙的主意,打得还真不错。
如是一想,陆家还真有能利用到他们二人的方式。
北荒森战事中,似乎可以多请他们来一来。
反正,对他们来说,打得漂亮是他们的刚需。那为了漂亮一点,两位也多少得出点力气吧?
算一算,一个金丹七个启明,也是挺强的一股力量呢。
……
两个月后,陆家火炼工坊。
桑倩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站在门口,神色焦急。
陆家现在的火炼室范围挺大的了,灵脉也经过陆朝和这个三阶阵法师的改造,连同了一整片区域,多个火炼室同时开工,方才能够支撑住更多的法器打造工程。
只是,炼器一事,多少还是有些危险的。
今日上午,在玉烟山上,感知敏锐一些的人,忽然隐约听到了火炼工坊方面,传来了动响,连带着的还有暴躁的灵气波动。
不明所以的人们,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火炼室炸了。
原因颇有些众说纷纭,但大约是一个意思:火炼室那边发生了事故。
现在,陆家在前两年扩张过的火炼工坊里,起码有十个家族修士在其中工作。
事情一发生,玉烟山主峰这里就有些骚动。十个家族修士,代表着很多人的家人。
桑倩几乎可以算是其中最揪心的一个。
她家里,现在前后三代,可都在火炼工坊里呢。
她的丈夫,是陆文琥;陆文琥和他爹陆明杰、他爷爷陆朝灵,都是家族的炼器师。
这哪里还坐得住?抱着娃就朝这边来了。
才刚一靠近,她就看到浓浓的黑烟,从火炼工坊的方向升起;再靠近一些,发现门口已经被几个家族前辈修士给封锁住了。
见到桑倩带着儿子陆启星过来,封锁着火炼工坊的修士们,倒是都挺客气,相熟的还多宽慰了她两句,但绝对不允许她进去。
“侄媳,你就带着启星在这里安心的等着吧。”说话的是陆明斯,“明杰、文琥他们不会有事的。廷畴叔跟七爷爷都已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