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了!”
码头上安静下来,包括那边迎接赵守正的人群,也全都大气不喘,静待赵公子的佳篇。
便听赵公子朗声吟诵道:
“红霞一片海上来,照我楼上华筵开。
倾觞绿酒忽复尽,楼中谪位安在哉?
青山对面客起舞,彼此青莲一抔土。
若论七尺归蓬蒿,此楼作客山是主。
若论醉月来江滨,此楼作主山是宾。
谁将诗卷掷江流,定不与江东向流!”
“好,好诗!”众人便没口子叫好起来。
“好一个‘青山对面客起舞,彼此清莲一抔土’!”雪浪陶醉的摇头晃脑道:
“‘谁将诗卷掷江流,定不与江东向流’,这豪迈的气概,果然本朝只有赵施主哇!”
郑燕如和齐景云不由叹服道:“这才是赵公子的真正水平啊!”
“赵公子,太棒了!赵公子,我爱你!”
“诗仙诗圣比不过赵公子!”红楼诗社的迷弟迷妹们便也跟着胡乱尖叫起来,也不觉的亏心。
赵昊面色如常的接受众人潮水般的称赞,心中暗暗惭愧道,其实上次是本公子为了应景乱改一气。现在只不过将黄先生的佳作原样呈现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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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迎接仪式结束,众人便纷纷坐上车马,缓缓向石城门进发。
赵昊是怕了红楼诗社那帮疯狂的粉丝,在高武和蔡明的掩护下,上了知县大人的豪华马车。
嘭地关上车门,隔断了外头嘈杂的人声,赵公子这才松了口气。
便见留着山羊胡子,有三房小妾的小老头张知县笑眯眯道:“看来太受欢迎了也很苦恼了。”
“老前辈不也有同样苦恼?”赵昊便笑道:“不然放着官轿不坐,出门竟坐马车?”
“哎,本官那都是被逼的。”张知县不禁苦笑道:“坐着官轿打着仪仗出门,固然威风八面,可老百姓也都知道老夫的行踪了。拦轿告状的,跟着看热闹的,能把人活活烦死。”
“老哥哥我是看透了。”张知县说着得意一笑道“让人不自在的体面有什么用?逍遥快活才是正经啊!”
“老前辈通透。”赵昊笑着点个赞。
“对了,赵朋友。”寒暄之后,张知县便迫不及待问道:“愚兄拜托你的事儿?”
“老前辈的事儿,能不放在心上吗?”赵昊便笑道:“我跟陆铨曹打过招呼了,妥了。”
“真妥了?”
“真妥了。”
“哎呀呀,真是太感谢赵朋友了!”张知县登时喜不自胜。虽然这江宁知县上头婆婆众多,当得一点不痛快。可架不住捞钱一个顶俩啊。
张知县六十好几的人了,也不想再挪地方了,就想安安稳稳再干三年,攒够棺材本,然后带着小妾回成都养老去。
所以去年他拜托赵昊,看看能不能帮着活动一下,让自己再干一任江宁知县。
“举手之劳而已,老前辈不必在意。”赵昊淡淡一笑。
“哪能呢?本官得好好报答赵朋友才行!”张知县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可思来想去,也拿不出能入赵昊眼的东西来,急的县太爷直搓手。
“老前辈帮我看顾好小仓山和蔡家巷,就已经帮了大忙了。”赵昊善解人意的笑道:“要是实在过意不去,不如抽空跟家父聊聊,传授些宝贵经验给他。”
“哦对,令尊也马上就要当知县了。”张东官一拍额头,一脸激愤道:“朝廷真是胡闹,怎么能把堂堂状元郎放下来当知县呢?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跟小阁老同归于尽了呗。”赵昊苦笑着叹口气。虽然这只是托词,但真正的原因谁敢说啊?说了谁信啊!
“罢了,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往前看是正办。”张知县便拍着胸脯道:“赵朋友放心,本官一定会把多年为官心得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那就替家父先多谢老父母了。”赵昊闻言大喜。
虽然张知县贪财油滑,而且一看就不是实干派。
但赵昊向来信奉,哪怕一片草纸,是都有他的用处。
何况能在南京城这样环境复杂、王公贵人满地跑的地方当稳县令。还丝毫不以为苦,居然想再干三年的家伙,必然对上上下下的事情处理的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这种人总结的经验还是很有用的……只要别把老爹带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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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辆马车上,赵守业和赵守正兄弟,也在亲热的说话。
“弟弟,你真是给我们老赵家露了大脸了!”
半年不见,赵守业胖了何止三圈,看来小日子过得美滋滋啊。只见他一脸得意道:
“你中状元的消息一传回金陵,哥哥我的处境马上不一样了。同僚再没人敢笑话我了,寺卿大人也专门请我喝了酒。上个月还帮我官升一级,如今你哥哥我已是从五品的尚宝少卿了!”
“那还真不错。”赵守正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