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金罐拌嘴弄舌,引起爹娘得罪爷奶的事说了一遍,求教:“大舅,你说我该咋办?”
林大舅眼神闪动了几下,又推辞了几句,才问了一下王家当家的王老柱对大房的态度,听说找到了真凶,还听说要找李家要赔偿,尤其关心了几句。
金斗在这个赔偿上,倒是没多想,他不知道张婆子瞒着他们,找马大夫已经商量好了,要减掉人参须子,马大夫也不会在他们面前说。
因此他们一家还以为每天都要五两银子的药钱,这已经花了二十五两了,四叔的订婚银子,老姑卖黄松菇的银子也都填到里面了。
就拿到的那二十来两银子店赔偿,也不过是王永富四天的药钱。
而剩下的银子,也不知道李家什么时候赔到手,想到四天后,爹的药钱还不知道在哪里,尤其是得罪了奶和姑,奶还会不会掏药钱,这是个问题,金斗就发愁。
因此,林大舅一问,他就老老实实的把心中的担忧给说了出来。
林大舅一听说王永富一天的药钱居然要五两!这哪里是用药在保命啊,这分明是用银子在保命啊!
一想到二十五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砸进去了,林大舅就觉得心疼。
而且,听金斗这话,后面这还不知道要砸多少银子出去。
庄户人家的命哪有这么贵的,这不是糟践银子么?
忍不住搓搓牙花子,十分肉疼的又确认了两遍,才沉着脸说:“如今你们家这样,只能指望你爷奶了,想来你爷奶也不能见死不救。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呢,你爹是你爷奶的亲儿子,又是长子,断没有眼睁睁看着你爹去死的道理!你们家家底在那里呢,也不至于给你爹就断了药了。”
金斗摇摇头:“如今家里境况也不太好,奶说了,爹的药钱开销太大,家里以后都要勒紧裤腰带,每日两顿稀饭混饱肚子就行了,不然怕接不上秋收的粮食。”
林大舅脸色一变:“你们家就到这个地步了?”
金斗点点头,虽然也许还没到这个境地,可想来也是不太好的,不然爷不至于每天都愁容满面的。
金斗只自己低头难过,没看到林大舅的脸色变幻不已,还打算问问林大舅,到底能不能给自己出个好主意。
林大舅却有几分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好半天才道:“你们家的事情我们知道了,不过这事不小,我们这做娘舅的也不好多说,也还不知道你娘是个什么想法,这样吧,你们先带金罐回去,给你爷奶赔个不是,还指望他们拿银子钱出来保住你爹的命不是?我和你二舅在这里陪着你娘,再劝劝她。”
金斗一想,眼前也只有先将金罐弄回去,老在这镇上也不是个事,至于爹娘,等过几天,事情缓缓了再说,如今都在气头上。
当下觉得林大舅虽然也没给出啥好意见来,可目前也没更好的主意,也就点点头。
进屋,林氏也已经被两个舅妈安慰的收住了眼泪,见金斗进来,就招手道:“你先带着你两个弟弟回去,这里有我和你舅舅舅妈呢。”
金斗跟王永富叮嘱了两句,才带着两个弟弟一路赶了回来。
这一路,两兄弟揪着金罐的耳朵,好生教育了一通。
回到家,才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还是三婶走出来,招呼他们兄弟。
金斗三兄弟早上起来就没吃早饭,张婆子只交了药钱,又没交吃饭的钱,上次王老柱走的时候留的钱,要供着林氏和王永富吃喝。
如今家里这样,能少花一文是一文,三兄弟也就忍着饿一路走了回来。
本以为到家,还能赶上午饭,没想到到灶屋一看,冷锅冷灶,连刷锅水都没看到。
实在饿得不行,金斗三兄弟只好先灌了一肚子水,糊弄了一下。
金罐饿得忍不住,可刚被教育了,也不敢大声问,只凑到江氏旁边小声的问:“三婶,啥时候开饭?”
江氏一愣,犹豫了一下,才垂下眼睛,“你奶说了,如今一天只吃两顿,早上一顿吃完了,剩下一顿,要到晚上。”
金罐一听,几乎要哭了。
金斗和金壶稍微强些,见金罐那样,只觉得没眼睛看,提留着他就要去给张婆子赔礼。
张婆子如今看到大房的小兔崽子就来气,跟他们爹一个样,以为空口白牙赔两句不是,就能算了?
直接门都没开,只当没听到。
金斗三兄弟尴尬的在院子里站了半天,也没人了理。
就连江氏也偷摸的回自己屋去了。
没奈何,三兄弟只好回了自己的屋子。
金斗和金壶心里都惴惴然,总觉得有啥事要发生,金罐却没心没肺,在屋里翻找起吃的来。
好不容易在柜子里翻找出林氏不知道啥时候存着的一把花生,如获至宝。
三兄弟实在饿得不行,分着将一把花生嚼了,却越发的饥肠辘辘。
还好,很快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三兄弟凑在窗户边一看,是老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