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贵看爹娘和妹子都盯着他们夫妻俩,知道有些话不好说,扯着江氏到里面小隔间里,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好半天,王永贵才拉着江氏又回来。
王永珠如今五感敏锐,很明显的就发现江氏的脸色红润了许多,头发有点乱……
再看王永贵,已经是一脸春风得意了。
“爹娘,小莲她同意了!我就说,小莲是个好女人,为了我们这个家,她甘愿受些委屈——”
“给老娘滚一边去,江氏你自己说,你真的同意?你可要知道,这孙寡妇进门容易,到时候赶走就难了。”张婆子最后提醒。
江氏脸上飞红,眼神却带着愁苦:“娘,我……我……同意……”
“蠢货!”张婆子忍不住就骂道。
王永珠也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江氏被骂得脸刷白,噗通跪在了张婆子的面前:“娘,我知道娘对我失望了,爹娘和小妹如此护着我,我还这么不识好歹!是我辜负了爹娘和小妹的一片心意!”
“你——”张婆子连骂都没力气骂了。
倒是王永贵忙忙的跪下:“娘,别骂小莲了,她都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
“滚——”
这时候,若不是金斗在外面拍门,说把老刘大夫给请来了,只怕张婆子能真打断王永贵的腿。
老刘大夫进来,看看院子里脸色各异的王家人,被苦着脸的林氏给请到马车上。
王永贵听到动静,也顾不得别的,急匆匆的就从里屋赶出来,守在了马车旁边。
老刘大夫给孙娘子把了把脉,又掐了掐她的人中。
孙娘子才悠悠转醒过来,凄凄哀哀的叫了一声,“三郎……我这是死了还是没死?”
楚楚可怜,梨花带泪。
好不惹人怜爱。
王永贵挤进马车里,将她半抱在怀中,“没死,阿福你放心,有我在呢,怎么舍得让你死?”
“三郎……”
孙娘子一声长叹,将凄苦无依,惶恐可怜,表演得淋漓尽致。
老刘大夫在来得路上就听说了老王家的邪事,再见到此情此景,即使一大把年纪了,他都觉得脸臊得慌。“只是额头蹭破了点皮,放在我们乡下,不用管它,两三天也就好了,只要注意不沾水就行了。”
林氏实在没忍住:“不就破了点皮吗?搞得跟死了一回一样!狐狸精就是矫情!”
……
王老柱也从里屋出来,开口表示了感谢,问人家老刘大夫,要多少诊金。
老刘大夫只觉得这王家气氛瘆得慌,开口只要了个出诊费。
然后,一时都没人掏钱,王永富看着尴尬,要从收购山货的剩下的钱里摸几个铜板出来,被冲出来的张婆子一把拦住了。
“那是收山货的本钱,人家大老板给的定金,凭啥花在这瘟神狐狸精身上?那个混帐东西带回来的瘟神,让他自己掏钱去!想让老娘掏钱,呸!一个大子都没有!”
王永贵没奈何,摸出铜钱来给了老刘大夫,把人送走了。
转过身,张婆子就找王永贵要钱:“既然那么有钱,把这瘟神撞坏的大门给赔一赔……”
王永贵……
孙娘子……
老王家的人……
等刘大夫一走,王永贵就抱着孙阿福:“阿福,你放心吧,小莲同意你留在咱们家了!”
什么?
其余的王家人都傻眼了,这先前爹娘不是拼死不让那狐狸精进门的么?
怎么这才关着门说了点啥?怎么江氏就同意了?
林氏忍不住看向江氏的眼神里就带了几分看不起,真没用,公婆都给撑腰,居然自己先软了,把个狐狸精给接进门了。
要是换做她,别做梦了,哪个女人敢跟自己抢当家的,不挠破她的脸。
金花和金盘一听这话,立刻回头去找江氏,娘怎么会同意那个狐狸精进门?
里屋,江氏还愣愣的站在那里,王永珠叹了一口气:“三嫂,你这是何必呢?”
江氏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捂着脸,她也想拒绝,可是真的能拒绝吗?她跟王永贵这么多年的夫妻,也算是了解的。
别看他把自己拉到里屋,口口声声都是为了自己和孩子,说骗孙寡妇的钱就是为了孩子们,让孩子们将来有钱读书,有出息,让她过上好日子。说什么对不起自己,以后要好好补偿。
可王永贵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最开始还能跟你好声好气的哄着,不行就是摔门掀桌子的闹,再不行,那就是偷偷的打人,都打在没人看到,没脸说出来的地方。
她要是真拒绝了,要么,孩子们就没爹了,要么就是事后,王永贵会偷偷的私底下算账。
尤其他还有那么好的借口和理由,如今是公婆和小姑子支持,要是真因为自己拒绝,将来家里的方子丢了,公婆和小姑子真的不会怪自己吗?她不敢赌。
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