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小姑子,能把家里日子过好,总比那些搅家的小姑子强些。再说了,王家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亲事也定了,还能在家几年?”
“再说了,王家老四是家中最小的儿子,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就算王家姑娘出嫁了,父母在,不分家,怎么着也轮不到咱们家闺女。还不如踏踏实实老老实实的跟着王家闺女挣钱是正经。”
“我倒是看这门亲事不错,不然,咱们对山外的人家也不了解,还能找到更好的不成?再不然,你就干脆歇了心思,让小桥就在咱们冲子沟里挑一个嫁了,当猎户婆娘也没啥不好的。”
这话可捅了柳母的心窝子,当即就站了起来:“那可不行,我闺女再不嫁猎户了的!这猎户婆娘的日子,我是过够了,不能让我闺女再吃这样的苦,王家就王家吧,总比嫁给村里强。”
柳父吧嗒一口烟,翻个白眼,既然有这个决心,还挑剔这些那些有得没得干啥?
纯属自找不自在。
这事就当这么定了,柳父还是叮嘱了两句:“这事,咱们心里有数就行,也别说开了,先看看再说。你们兄弟俩这些日子,多陪着带着永平,也多问问王家的情况,咱们心里也好有个数。”
柳家兄弟忙答应了。
“行了,既然咱们娘家都有这个心思,那就得走亲热些,你们兄弟俩去给王家帮忙去,多掌着眼,可别让人诳骗了他们。”
柳家兄弟答应着去了。
剩下柳父和柳母,对看了一眼,看着柳母还是一副纠结的样子,柳父安慰道:“咱们也没把话说透,先看着,如果王家实在不行,咱们再寻摸,小桥年纪还小,再寻摸两年也使得。”
柳母擦擦眼泪,还能说啥。
有柳家兄妹帮忙,不过一天的功夫,就收了一马车的山货,其中意外的还收了半斤晒干的黄松菇,这可是最大的收获了。
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好东西,跟柳家告辞。
出来这都三四天了,也不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
两家人告辞,王永平送着王永珠一行人,出了村。
看着王永平无知无觉的样子,王永珠也没多嘴,她想着,虽然柳小桥是个好姑娘,也得看四哥跟她有没有缘分。
太早说破了,两人相处起来倒尴尬,还不如这样含混着,若王永平真对柳小桥有好感,这门亲事才结得。
张婆子是太知道自己生的这个儿子了,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看着还没开窍呢,要跟他说有跟柳家结亲的心思,要么就吓得不敢留在柳家了,要么就肯定傻乎乎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干啥啥不对,说啥啥都错了。
所以也没挑明,只含糊交代,让王永平在柳家勤快些,有眼色些,有啥事抢着做。
至于柳家的刁难的什么的,张婆子才懒得管,想娶媳妇,这点子罪都不受?还指望自己不成?想都别想,自己的婆娘,自己想办法,要是没辙,打一辈子光棍好了,正好给闺女当帮手,免得成了亲有了媳妇忘了娘和妹子。
因此,张婆子交代完这两句,就撒手不管了。
王永平也只当是娘交代自己在柳家做客要有眼色,多做事,勤快点,爽快的就答应了。
倒是王老柱,欲言又止好几次,被张婆子瞪眼,给瞪回去了。
等到宋重锦驾着马车,走出老远了,王老柱才开口:“老婆子啊,跟柳家这婚事,是不是不太般配啊,如今咱们家日子可比一般人家好太多了。柳家是个明事理的人家,可他们毕竟是山里猎户,这要真成了,人家不得笑话咱们家,居然娶个山里媳妇?”
还是老问题,王老柱要脸面,跟柳家结干亲可以,人品好就行,可这要娶柳家的闺女当儿媳妇,那问题就来了。
如今这世道,山外人大多看不起山里人,觉得山里人又穷又蛮,只有那实在娶不起婆娘的人家,才找山里媳妇了。
自家这条件,不说别的,在附近十里八乡,哪里找不到个合心意的儿媳妇,非要去山里寻摸?
说出去,不得被人背后闲话?
张婆子眼睛一瞪,反正这马车上都是自家人,周围也没人,也没压低声音,直接就冷笑道:“咱们家怎么了?咱们家是什么大户人家不成?如今这日子才好过点,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山里媳妇怎么了?我看柳家姑娘有主见,心眼正,不是那调三窝四的,这样的姑娘娶回家当媳妇,咱们家日子才能太平。不然娶个跟老大媳妇那样的,一门心思就想着占便宜,把公中的钱挖到她们那房里去?“
“还是找个跟老三媳妇一样的,老娘拉扯着都扶不起来的烂泥?管家管家不行,自家男人也管不住,出了事就知道哭,有个啥用?”
“娶个附近十里八乡的,离得近了,那些七弯八拐的亲戚,屁大点事都找上门来,你是帮还是不帮?到时候不得扯咱们家后退?我闺女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莫非要是为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拉藤子亲戚抛费的?”
“我看柳家就挺好,娶了柳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