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重锦就将人带到了这里,里正见识多些,何况三人也是镇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忙起身寒暄。
心里不由得对王家又高看几分,王家办喜事,这些人两次都能亲自来,看来和王家的关系不一般。
王老柱和王永富在外人看来,还是王家的当家人和长子,是没时间坐席的,先给里正他们这一座敬酒。
喝了一杯酒后,王老柱告罪,到前面两进院子去了。
吴掌柜,和陆管事那都是走南闯北的人物,里正和族长也是精明之人,一时间和和气气的。
偶尔说几句话,吴掌柜和陆管事也给面子,倒是聊得火热。
吴中宝性情中人,来王家,是因为宋重锦的原因倒是大些,他什么好吃的没吃过,王家的这种席面,在庄户人家来说,已经是极好的,在他看来也不过就是有几分野趣。
随便吃了两口,想跟宋重锦聊天,可宋重锦对他,就能一句话把天给聊死。
吴中宝起了好几个话头,都被宋重锦给憋回去了,气得不行。
刚好王永珠去后院将装了银票的匣子装作放到屋里,实际收到储物箱里后,出来正好看到上菜,帮忙的人忙得脚不沾地,她顺手就接了一盘菜,端到了东厢房。
结果就被吴中宝给拉住了,非要王永珠坐下。
吴掌柜和陆管事也附和,说实话,他们来都是看王永珠的面子,尤其是吴掌柜,如今对王永珠那是恨不得供起来。
里正他们虽然觉得有些不大合规矩,哪有女人上男人坐的桌子的,可大家也清楚,如今王家当家的就是王永珠,这房子能建起来,多亏了她。
因此也都默认了。
王永珠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宋重锦旁边。
宋重锦忙给她拿了干净碗筷。
吴中宝等不及了,拉着王永珠说话:“王姑娘,你上次不是答应说等秋天进山的时候捎上我,打狼的么?如今可都冬天,眼看要过年了。”
王永珠诧异的道:“吴大哥这话从何说起?我秋天几次进山,到冲子沟那有名的猎户村去,让人给你家带信,问你何时有空。可你回信说你要闭门苦读,打算明年去上京赶考,抽不出时间来。我也就不好意思再送信,免得耽误你苦读啊!”
吴中宝先是一愣,然后就气成了一个河豚:“肯定是我爹!他把我关在家里,不准我出门,居然还瞒着我!太过分了!”
王永珠忙安慰:“吴大哥,吴大善人也是为了你好,都说十年寒窗辛苦,不到京城一试,怎么对得起这十年呢?要是得以高中,那也是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啊!”
吴中宝翻个白眼:“我去年就说要去考武举,我爹以死相逼,不让我去!不然我考个武状元回来,不比考个三甲同进士强多了?”
宋重锦淡淡的在旁边接了一句:“你考个同进士还有可能,武状元是没指望了!你爹是太了解了,怕你英年早逝,才死活拦着你的。你要是听你爹的,早点成亲,娶妻生子,等你有了儿子,估计你爹就不会管你死活了!“
吴中宝当场就要翻脸了:“我哪里没指望了?不信咱们出去比划比划?”
“手下败将!”宋重锦给王永珠夹了一筷子豆腐,眼皮都没抬。
吴中宝:我要跟这个混蛋绝交!
王永珠见吴中宝气得不行,忙转话题:“上次我们去冲子沟也打到狼了,他们猎户有个传统很有意思,把狼牙取下来,洗干净用绳子穿好随身佩戴,据说可以辟邪!我上次有多带几颗狼牙回来,吴大哥要不要带几颗回去玩玩?”
吴中宝立刻点头:“当然要!虽然不是我亲手打的,可我的心是跟着去了的,这么一算,勉强也能算我打的了!”
王永珠……
宋重锦:“厚颜无耻!”
“出去,咱们单挑!”吴中宝急眼了。
王永珠抚额。
旁边的吴掌柜和陆管事拿着酒杯笑眯眯的,陆管事还唯恐天下不乱:“去吧,找个没人的地,我给你们当裁判!”
里正和族长见过的都是圆滑世故的吴掌柜和陆管事,还有那吴大善人的公子,那也是平日里高傲的一个人,何曾见过这样的吴中宝?
尤其听他跟宋重锦,那关系匪浅啊,不然说话不会这么随便。
顿时对宋重锦也多了几分打量,掂量着这个王家的女婿恐怕也不容小觑。
当然,这都是心里盘算着,看起来,大家都笑嘻嘻的,气氛十分融洽。
前面两进院子里,也就摆了四五桌,四桌招待客人,还留了一桌给灶屋里忙活的女人们留着。
这是王永珠定下的规矩。
等到菜上齐了,客人们都开始吃喝了,王家几兄弟和金斗金壶如今都能陪客人了,一时也热热闹闹的。
灶屋里的女人们忙活完,洗洗手,收拾收拾出来,刚要入席,就看到院子里呼啦啦的冲进来七八个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王家人一看到来人,脸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