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顾瑶忍不住笑出声来。
屋外的顾清面色更僵硬难看,在幼弟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又不敢打得太重,顺手混很揉了揉顾四爷的脑袋,犹如揉着大狗一般。
“我说得不是李将军有没有力气掰断二十双筷子,而是其中蕴含的道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一根筷子代表一个兄弟的话,爷没有二十个兄弟啊,咱们这一支嫡子庶子都算上不过兄弟四人,就算没有李勇的力气,爷也可以掰断四根筷子!”
顾清很想揍人怎么破?
“而且兄弟同心这话您不该同爷说,让兄弟中间不和的人不是爷啊。”
顾四爷一脸无辜,指着顾二爷,“爷起码没去大哥面前告状搬弄是非!”
“爷为二哥着想,帮二哥安排官职,让二哥有时间教导名落孙山的侄子,怕二哥二嫂夫妻不和睦,特意去同二嫂说,不该让妾进门,毕竟那个女子身份不一般,二哥自己也说过纳妾是乱家之源!”
“……”
顾二爷捂着胸口,鲠了好一会终于把这口闷气顺下去,对顾清道:“大哥还能无动于衷么?我都快被老四埋汰成啥样了,您就不管管老四!”
顾清沉吟半晌,说道:“老四虽是有错,但也不至于把二弟气成这样啊,你读书多,脾气好,别同老四狗脾气一般见识。”
顾二爷口中发苦,隐约又预见顾四爷毫发无伤躲过去了。
他脾气好就该让着顾四爷。
读过书就得不同顾四爷一般见识。
早知道有今日,他还读什么书?还做什么文章?还隐忍内敛个什么?
同顾四爷一般吃喝玩乐不就是了。
顾二爷脑袋一阵阵的眩晕,备受打击,张开嘴说不出半句话。
不行的,他只是庶子,赶不上顾四爷生下来就被父母长兄宠着。
顾四爷笑容灿烂,活该,气死你!
谁让二哥惦记着李氏的。
“老四,你给我去祠堂面壁思过,好好想一想何为兄弟情义。”
“爷不想去!”
“不去,以后一年的月钱你别想从三弟手上拿走一分。”
“……大哥是不是忘了,爷能养家了,顾家同内务府做生意全靠爷的面子,赚钱的行当是皇上赏赐给爷的,大哥不让三哥给爷银子用,您这是抗旨,爷能去……”
顾清忍无可忍,直接有解下腰带狠抽幼弟一顿的冲动。
顾瑶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坚硬了,顾清竟然忘记熊孩子虽然熊,但已有了财务自由。
顾家现在每月收入的银子,有一半都靠着顾四爷的面子!
京城人都好面儿,顾四爷现在的面子老值钱了。
顾四爷一个箭步躲远,发觉没有被抽的危险,才大觉大哥气色不妥,好似即将爆炸一般。
这是他气大哥气狠了?
顾四爷从不认为说实话会让大哥生气,一个箭步窜到顾清身边,一手按在大哥的后背,一手轻轻摩挲胸口,帮大哥顺气。
“哥,别生气,知晓您太忙才不晓得如今顾家的生意经营。您说罚银子就罚银子,爷都听哥的。”
顾清眸子缓和,胸口似被浇了一碗热汤,幼弟虽是让他生气,但也有乖巧孝顺的时候。
“横竖爷不差月钱银子,若是没银子使了,爷就管陆侯爷拆借一些银子,陆侯爷自己有矿的,他不差钱。”
“……”
顾清拽着顾四爷直奔祠堂而去,随后顾瑶听说,顾清把顾四爷关进祠堂,说是没有三天绝不放他出来!
“你大伯父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把四爷关进祠堂,期望你祖父能管管他。”
李氏话没说完也笑了。
连顾清气得那么狠都舍不得动顾四爷一根指头,老侯爷在天有灵的话,自然也不忍心责怪幼子的。
顾瑶去厨房准备了一个食盒,悄悄给顾四爷送去。
顾二爷其实对顾四爷的惩罚不是很满意,可他现在也没心思再追究下去。
府外已有了他同照顾侄女的表姑娘偷情苟合的风声,之风散步消息还是挺专业的。
似真似假的桃色八卦让顾二爷响彻京城,随后更大的噩耗传来,顾二爷在翰林院的官职丢了。
顾二爷看不上养老的官职,可也有不少人争着抢着去翰林院养老。
而且顾二爷是因为不去翰林院报道的原因被隆庆帝知晓后,而被隆庆帝免去官职的,顾二爷以后的仕途没有大的转机只能在府上养老了。
隆庆帝不开口,吏部自然不敢再给顾二爷补上官职。
在官场上,时常有官员不满官职而暂缓去翰林院报道的事。
算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顾二爷想不通到底是谁把这事说给隆庆帝听的。
谁同他有深仇大恨?!
顾二爷宛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唯一的出路就是证明科举舞弊,他是为了这件关乎隆庆帝选才的大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