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兵队审讯室。
铁门“哐当!”一响,服部彦雄拿着一个文件袋,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少佐……”马佩衢刚要站起身,立刻被身后的宪兵按下。
服部彦雄审视着马佩衢,说道:“你认为这场战争,大日本帝国会战败?”
马佩衢:“皇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既然如此,在永泰茶楼发生的事情,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少佐,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今天去茶楼,是为了诱捕反抗分子!”
“哦,怎么诱捕?”
“我会携带一份情报,以获取他们的信任,当然,情报是伪造的,没有任何价值,然后伺机把这些反抗分子一网打尽!”
“你说的情报是这个吗?”服部彦雄把文件袋展示给马佩衢。
马佩衢:“没错。”
文件袋封皮上面有“绝密”二字,这是马佩衢亲手写上去,目的是为了让那位未曾谋面的徐先生更加信任。
服部彦雄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拿出几页信笺,冷冷的说道:“你认为这是没有价值的情报?”
信笺是正规的打印文件,标题一行粗体字:关于冬季清乡扫荡、肃清反抗分子的具体安排。
马佩衢慌乱的连连摆手,说道:“少佐,这不是我带去的文件!”
“既然不是你带去的文件,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栽赃!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
“文件袋经过别人的手吗?”
“……没有,不过,我被抓的时候,姜队长接触过这份文件!”
“你是说,姜新禹陷害你?”
“他有机会换走文件!”
马佩衢心里很清楚,能够换走文件的人,除了姜新禹,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服部彦雄沉吟着说道:“姜新禹为什么要陷害你,他的动机是什么?”
马佩衢咬了咬牙,说道:“少佐,我怀疑姜新禹是共党!”
服部彦雄眉毛一挑,说道:“哦?姜新禹是共党……你有证据吗?”
马佩衢:“本来有,后来被人拿走了……我怀疑,拿走证据的人也是他!”
服部彦雄沉思了一会,吩咐道:“让姜新禹来审讯室!”
“是!”宪兵躬身退了出去。
几分钟后,姜新禹迈步走进来,跟在他身后的宪兵,手里拎着马佩衢的那只手提箱。
“少佐,您找我。”姜新禹微微躬身说道。
服部彦雄点了点头,说道:“马组长说,你是共党分子,所以,我让你过来,你们两个当面对质一下!”
说着话,他回身坐在椅子上,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当面对质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姜新禹面向马佩衢,淡淡的说道:“马组长,从个人角度来说,我对你没有任何成见,甚至很欣赏你的能力,今天带人去抓你,完全是职责所在!”
简单几句话,等于是在说马佩衢心存报复,故意往姜新禹身上泼脏水。
马佩衢也豁出去了,不把这件事说清楚,就没办法自证清白!
要知道,携带机密文件去见重庆方面的人,说是前去诱捕,其实根本经不起推敲!
“姜队长,顺发旅馆发生的事,我认为那个枪手就是你!你担心李冰指认出樵夫,所以秘密潜入旅馆,开枪杀了他们!”
“你说的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家里,怎么可能分身去杀人?这一点,我的未婚妻服部美奈可以证明!”
“哼,以你的手段,想要蒙骗一个小姑娘,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马组长,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就认定了我是共党?”
“你开枪杀人的时候,李冰朝你扔了一个酒杯,酒杯虽然没有伤到你,但是迸溅的碎瓷片,留在了你的帽子上!”
姜新禹这才恍然大悟,终于弄明白了那粒碎瓷片的由来!
马佩衢继续说道:“就在你的办公室里,我亲眼看见碎瓷片从你的帽子上掉下来!”
姜新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马佩衢,我不得不说,你很有演戏的天分,来堰津实在是浪费人才,你应该留在上海去拍电影!”
马佩衢恨恨的说道:“会演戏的是你!要不是碎瓷片被调包,你早就成了阶下囚!”
姜新禹冷笑道:“自己有通敌行为,反过来倒打一耙!你这种招数实在没什么新意!”
马佩衢怒道:“我没有通敌,那份情报是你做了手脚!”
姜新禹:“你的意思是说,共党和军统联手陷害你?亏你还是特工总部出身,难道就不知道,军统和共党水火不容,根本没有合作的可能!”
这句话说到了服部彦雄的心里,军统历来家规森严,不要说是和共党合作,就连共同阵营里的中统,双方都是老死不相往来!
服部彦雄站起身,说道:“马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