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竟然没有走,一直跟在她身后。
她不由想起了以往很多次,对方是不是都没走,一时间倒也忘了猛然遇到封辞掀起的回忆,只跟陆照影点头,然后进了寝室。
“没事吧?是不是工作出什么事情了?”到了寝室,三个室友都回来了,江忆凡看着潘明月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由问。
潘明月回过神来,她朝江忆凡笑了笑:“没事。”
末了,又问,“你爸爸是不是在稽查院?”
江忆凡不动声色:“是啊,说不定你们俩还在一起工作呢。”
潘明月看她一眼,没再说话,只是拿着毛巾,去卫生间的时候,下意识的来阳台看了看,楼下面,陆照影跟封辞的身影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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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星期四,潘明月按部就班的去上班。
今天她是坐地铁来的,在隔壁的那条街道下车,因为赶得很早,路上的人并不是很多。
在路口处正好碰到了刚下公交车的刘姐。
“明月!”刘姐拿着公文包,朝她挥了挥手,她今天车限行,没有开车过来。
潘明月咬着煎饼,朝刘姐笑了笑,“刘姐,早。”
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好。
等刘姐过来的时候,她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流浪汉,他还在昨天跟陆照影说话的那个位置,正慢吞吞的爬起来,盯着一个方向看。
“你在看他啊,挺可怜的。”刘姐看到潘明月的方向,不由开口解释,“他双胞胎儿子一个考到了a大,一个考到了京大,在送他们来京城的时候,这个路口出了车祸,两个儿子跟妻子死在了这场车祸,就剩他一个半残废的人。从此之后就一直在这个路口没有走,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有时候都会给他带一点东西。”
潘明月安静的听着刘姐说话,在进稽查院大门的时候,朝身后看了那流浪汉一眼。
稽查院大部分人来的都很早。
潘明月刘姐都先去了休息室泡茶泡咖啡,两人刚倒好水,江科长跟他的助理就到了。
“刘副院他究竟什么意思?这种任务为什么要分配给18层,我都说不接了,我要对我们18层的人负责,何院呢,我去找何院!”老远,就能听到江科长怒气冲冲的声音。
江科长人一直很好,这是潘明月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生气的声音。
“应该是江东的任务,”听到声音,算是办公室的老油条刘姐拧眉,见潘明月不解,便解释道,“政界就是这样,就算你不斗,你也是别人的眼中钉。江东的案子五个月没破,上面发了通知,半个月内必须要破掉,一个个推卸。但这件事总要有人做,就踢到江科长这里了,一个不好,我们都要受到牵连。”
刘姐摇了摇头。
潘明月喝了一口茶,就没说话,江东的案子她之前有过耳闻,不过此事跟她没有直接联系,她回到位子上开始写申请报名表。
中午休息时,她才跟着刘姐,把报名表送给17楼人事部。
17楼办公室门没关,她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正是江科长的,“别想给我们18楼踢皮球,你们两派争斗,想要搞下我就直说,别来这些虚的!”
“这些任务也不是我分配的,”刘副院不急不缓的,跟之前在江科长办公室是两种状态,“江科长,你要是觉得你不能胜任,你可以辞职,我会找能胜任的。”
两派斗争就是这样,江科长知道,自己是着了别人的道,挡了别人的路,没了这次,还有下次。
他眸中思绪万千,稽查院前后换血了一半人。
他不属于任何拍戏,但却成了别人的绊脚石,这次怕是逃脱不了,但他临走前,也不能连累手底下的人。
好半晌,他疲倦的抬头,“我会辞职,18层的人你不许……”
“刘副院,江东的案子,我们接了。”潘明月站在门口,打断了江科长的话。
刘副院朝门口看了一眼,一个******的乳臭未干的丫头,他嗤笑一声,不太在意又有些居高临下讽刺,“你?”
眸底与话语里的轻视似乎要倾巢而出。
江东的事件,上面下的最后通牒,半个月,谁都知道,上面五个月都没查出来的案子,半个月能干什么?这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丫头大放狂言!
潘明月手抵着眼镜,眼睑垂下,温和而又平静的道:“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