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的睫。
“可是那样大的一片……”温宁看着他,眼中升腾起些许雾气,“要不,我替你涂点药吧?”
那位置太过隐蔽,他又不喜别人近身,若是不处理,不知晓会严重到什么程度。
“好。”谢景辞揉了揉她的额发,这回倒是并未再拒绝。
清凉的药膏挑在她手心,温宁格外小心,一点点顺着边缘涂上去。
他虽然
嘴上说着没事,但真正触及到的时候,还是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雁鸣山那么古怪,他又没带什么什么人,这样的伤,看着像是是被什么斧锤之类的砸上去的。
“这伤是怎么来的?”温宁敛着眉,试图分散一下注意力。
“在山洞里时,替一个逃出来的人挡的。”一提到雁鸣山,谢景辞神色渐渐沉了下来。
“连芯不是说那山洞只有他们一家知道么?”温宁手一滞,一出口,忽又想起连芯说过曾经有一个弟弟上山的时候失踪了,她美目微瞪,“难道,那逃出来的……”
“嗯。”谢景辞看向她,“那逃出来的是个半大孩子,眼眉上有一颗黑痣,十有八九是连芯的弟弟,我便将人护下了。当时他身后有不少追兵,这伤正是在救人的时候伤的。”
“怎么还有追兵,那山里到底藏着些什么东西?”温宁涂着药,暗自心惊。
“偷采铁矿,训练私兵。”谢景辞沉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温宁震惊地险些丢掉了药瓶:“这……蒋主簿难道是想谋反?”
又是炼铁,又是练兵,还做的这么隐蔽,一看就包藏祸心。
“蒋主簿只不过是个马前卒。”
“那……难道是那位许通判?”温宁皱着眉,思索了一番,忽想到了许泽的无法无天。
“许通判也只是个傀儡,或者说整个越州只是个试验点。真正的推手,还是在平京。”不知想到了谁,谢景辞神情忽然便冷了下去。
“平京?”温宁眼中有些忧心,能在越州布置下这么大的阵仗,那人在平京想必也有不俗的权势,“不过,那红粉和这雁鸣山又有什么关系呢,还有,之前传的神乎其技的续命又怎么解释呢?”
“续命只是个幌子而已。寿命有时,人死不可复生。所谓返生,要么是那人意识尚未泯灭,要么是人已经死了,只是蛊虫作祟而已。”谢景辞向来不信怪力乱神之语,直到救下了连芯那个被喂食红粉的弟弟,他的猜想果然得到了验证。
“至于和雁鸣山的关系,这东西原本的功效是为增强士兵的战斗力。练兵谈何容易,人数有限,规模和动静太大又极易被发现,所以他们才藏在这雁鸣山里,试图炼出以少敌多甚至是以一敌百的人形兵器。”谢景辞不想她担心,简单解释了几句。
他这么一说,温宁忽然想起了那个书生,本以为那只是回光返照,没想到那才是这药原本的功效。只不过平京的那药或许仍在初期,容易反噬过度,所以书生才时好时坏吧……
后来端阳节上的那个桡手掀起的风浪,显然要更进一步。时至今日,那雁鸣山里的那些私兵应当更可怕了吧。
温宁抿了抿唇,随即又想到,若是这些异常的人被放出来,守城的兵士能有多少抵抗力呢?更别提万一同样的法子传到了边境,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不用太担心,发现的早,他们如今尚未成气候,我已经传信给驻军,景越就在渝州,到时候里应外合,一网打尽。越州一断,平京那里也只剩了个空壳子。”谢景辞抚了抚她的额,低低地安慰。
这样大的事情用他沉稳的声音说出来,温宁倒也真的有些安下了心。
这一回神,她才发现那药早已经涂完了。说话间,她的手心不知觉地来回揉按搓磨着他肩上的完好之处,无形中倒生出了几分调-情的意味。
“你怎么不提醒我……”
温宁脸庞微热,连忙收回了手,头顶却传来低低的笑声。
只是松松垮垮套了件寝衣,谢景辞扶着她腰上的手一紧,温宁便一个重心不稳屈膝坐在了他怀里。
许是昨夜的记忆太深刻,这会儿不小心重温,她不自在地想要移开,但顾念着谢景辞腰背上的伤,又不敢动作太大。
她太天真,只想悄悄地躲开,却不知这么一点点碾着,反而更要命。
余光中瞥见他那忽然沉下来的眸色,温宁一颤,连忙撑着手后退。
但她一着急,忘记了腰肢还被人紧紧攥在手里,这么用力地一扯,谢景辞微微勾唇,顺势就着她的力俯下了身。
本想远离,却忽然将人拉的更近,温宁面上浮过一丝懊恼,曲着膝抵开他。
然而一使劲,红肿的膝盖碰上他硬实的腰身,忽然又逸出一丝轻吟。
“肿了?”谢景辞低头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