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杀到了中军阵前。那杆方天画戟,如雷神斧钺,沾染鲜血。昔年虓虎神兵,终又大展神威。曹朋一路杀过来,也算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死于戟下,反正只杀得氐兵,一路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窦茂,哪里走!”
曹朋见窦茂要跑,怎可能容他逃走?
狮虎兽希聿聿长嘶咆哮,腾空而起,从一名氐兵的头上越过。
曹朋虎目圆睁,画杆戟舞动,戟云翻滚。两名氐将冲上来阻拦,却被曹朋瞬间斩杀。
“阿贵,阿贵兵马何在?”
这阿贵,也算是个氐王,更是窦茂的心腹。
他负责压阵,保护窦茂身后。哪知道,打到了现在,阿贵的兵马踪迹皆无。
“大王,阿贵大王反了?”
“什么?”
“他,他,他……刚才正撤离战场。”
窦茂虽然凶残,却不是傻子。
什么撤离战场,肯定是和汉蛮勾结,临阵倒戈!
阿贵反了,那其他人呢?
“李滕,李滕何在?”
“李滕大王,也已经撤出扎陵湖!”
“啊呀呀……”
窦茂不由得气急攻心,怒吼道:“待我回去之后,必将他二人千刀万剐。”
回去?
现在想回去,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氐人大军已经完全溃败,三万多人,撤离的撤离,溃逃的溃逃……
扎陵湖畔,五千曹军追着近十倍于己的氐人疯狂砍杀。窦茂心知,大势已去。
他怎敢继续留在这里,带着残兵败将,就往赐支河首方向逃窜。
曹朋和赵云,在乱军中汇合。
两人同样是血染征袍,但战意却丝毫不减。
“子龙,尚可战否?”
赵云回道:“公子说笑,此等乌合之众,又怎可能消磨俺家力气?”
“既然如此,咱们继续追杀……
子龙,咱们比一比,看谁杀的氐将多。若子龙胜了,便是我飞驼军之王。”
赵云闻听大喜,“公子既然开口,赵云焉敢不从?”
两人说罢,折身复又杀入乱军之中。
这一次,勿论是孙绍文武,还是马云禄,都悄然落后三十步距离,不在紧随两人。
曹朋和赵云,犹如两头猛虎冲入羊群之中。
一枪一戟,掀起了漫天血雨……
窦茂而今已是心惊胆寒,根本不敢回头看。
眼见着就要脱离战场,忽听前方驼铃阵阵。抬头看去,就见一个彪形大汉,跨坐一头白骆驼,正朝他飞驰而来。那大汉身披重甲,掌中一根沉甸甸,黑漆漆,足有婴儿拳头粗细的铁蒺藜骨朵,怕份量在百斤靠上。
“氐酋哪里走?可问过你家沙摩柯大爷?”
声如巨雷,震得人耳膜发麻。
不等话音落下,那白驼已经到了跟前。沙摩柯本是奉命从右侧突击,不想却遇到一帮子窦茂的死忠。一群不怕死的氐人,拖住了沙摩柯脚步,虽然被沙摩柯最终诛杀殆尽,可是却错过了冲击中军的最佳时机。
等到沙摩柯从乱军中杀出的时候,窦茂中军已经溃败。
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沙摩柯,正不知该如何发泄。就见一个矮粗的氐人,衣着华丽,在一群氐人簇拥下逃跑。沙摩柯不认得窦茂,但看衣着,至少也是个氐酋的角色。没能捞到大便宜的沙摩柯,怎可能放过窦茂。
他来到窦茂跟前,二话不说,铁蒺藜骨朵挂着风声呼的就砸落下来。
窦茂匆忙间,摆刀相应。
却听咔嚓一声,那口百炼钢刀,被沙摩柯一棍砸断。铁蒺藜骨朵夹带万钧之力,犹如泰山压顶,其势丝毫不减。窦茂想要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啊的一声惨叫,被沙摩柯一棍子连人带马,砸的血肉模糊,不形。
“忒不经打!”
沙摩柯杀了窦茂,胸中怒气稍减。
可这时候,那些窦茂的亲随却傻了眼……
“大王死了……大王被汉蛮杀死了!”
有人发出了惊呼之声,沙摩柯一怔,朝着地上那一摊子模糊血肉看去。
“这矮货,就是窦茂?”
“正是!”
氐人胆战心惊的回答。
刹那间,沙摩柯抑郁的心情,完全缓解。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灿烂的阳光。
“哈,窦茂被我打死了……公子,沙沙这次,可算得上首功……我要升官了!”
建安十四年七月中,伴随着北疆战事告以段落,河湟之战也随之平靖。
窦茂战死,令氐人大乱。
诸多氐王齐聚赐支河首,与德高望重的李滕商议对策。
李滕,便是当日马谡把书信托付的那位氐人老者。说起来,李滕在氐人当中的声望不低,而且年纪又长,本应该是氐王候选人。但由于李滕仰慕中原文化,提倡与汉人和平相处等怀柔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