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
沈家伟这会儿最怕听到“假”字,听了闫君豪的话后,脸皮也忍不住抽了抽,一脸心虚地争辩道,
“我可是看得很仔细了呀,这画的年代绝对是清朝的,而且这画上面的题识和钤印,的的确确都是袁江的笔迹和用印呀,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说完,他一脸期盼地望着向南,就希望他口中能说出“这画的确是袁江的真迹”这样的话来。
向南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收回目光,有些同情地看了沈家伟一眼,说道:
“你说得没错,这题识是袁江的,钤印也是他的,这幅画也还是清朝的,可是,这画还真不是袁江画的。沈老板,你入了人家的局了。”
“这……这什么意思?”
沈家伟听不懂了,他一脸迷糊,急忙问道,“题识是袁江的,钤印也是袁江的,这画也是清朝的,怎么就不是袁江画的了呢?”
闫君豪也是定定地看着向南,他比沈家伟还不如,沈家伟好歹也是入行几年了,多少看得懂一些,他是一点都看不懂,现在也只能等着向南的解释了。
而且,现在对于他来说,也是个学习的好机会,毕竟他也是想要踏入文物收藏这一行的,现在不多学一点知识,那以后就要花钱交学费了,而且还不是小数目。
“你知道现在古书画造假里面,有一种就是这种东拼西凑的造假吗?”
向南看了沈家伟一眼,见他没明白,便伸手指了指古画上面的题识和钤印,解释道,“这是袁江画作上的没错,但是这题识和钤印都是从袁江的真迹上裁下来补到这幅画上面去的,这幅画也确实是清代一位界画画家的话,不过,应该是无名之辈,他的画作是不如袁江的画作值钱的。”
“袁江早年是学仇英的画法,中年时又开始描摹古代作品尤其是宋代的山水画,绘画技艺大增。他的画作继承了青绿山水画的传统,浑朴有致,并且将雄伟壮阔的山色与富丽堂皇的楼阁,很好地融为一体,既精细入微,又气势磅礴,被推为清代‘界画’第一。”
向南说着,抬手又指了指这幅古画上的山水、楼阁,说道,“你再看看这幅画上的山水,格局不大,谈不上气势磅礴吧?而且这楼阁也是很粗糙,窗棂、屋檐飞角都是模糊不清,更谈不上精细入微,不用说,这肯定不是袁江的画作。”
沈家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亏他刚刚还自鸣得意,一个劲地炫耀自己对袁江的画作有多了解,没想到转眼之间,就被“啪啪啪”打脸了。
可谁能想得到,自己在一个乡下地方,还能碰到这种事情?
闫君豪这会儿也看懂了,他一脸诧异地说道:“那按照向南你这意思,之前老沈碰到的那个老头和那个中年外乡人,是合伙做局引老沈入瓮啊?他们怎么知道老沈会入局?”
“哎,老闫,这有什么难猜的?”
沈家伟仿佛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只感觉到心痛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段时间都在拆卸古建筑,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啊,那些人估计也是因为听说了我在那儿,提前在那儿准备好了的吧?”
“这种骗子,怎么会放过他们?走走走,咱们去找他们!”
闫君豪一脸气愤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就算这骗子跑了,那户人家不可能跑,他们肯定知道骗子的来路!”
“圈子里的规矩你不知道?”
沈家伟一脸诧异地看着闫君豪,说道,“古董交易,都是买定离手,就算买到了赝品,也不能找卖家退货的。再说了,就算我找到了对方,对方也不可能承认啊。”
闫君豪张了张嘴,愣了半天才说道:“那,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哎,只能自认倒霉,就当交学费了。”
沈家伟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今年可真是运气差呀,古建筑原本有买家的,忽然说不要了,现在又买了一件赝品古画……”
“沈老板也不用太难过,这幅画好歹还是清朝的古画,也算得上是古董了。”
向南安慰了一句,说道,“现在被人‘移花接木’了一下,卖是不好卖了,自己留着欣赏也不错。”
沈家伟一脸幽怨地看了向南一眼,我花了五万块,就买个破画自己欣赏,你这话说的,真t心!
“古董收藏这一行,这里面的水可真够深的。”
闫君豪连连咋舌,幸好自己没有贸然闯进去,要不然被人卖了都还要帮别人数钱呢,他一脸庆幸地摇了摇头,说道,“行了行了,咱们先不说这些,这菜都上齐了,再不吃就要凉了,咱们还是赶紧吃饭吧。”
就在他们三个人看画的时候,服务员就已经上齐了菜,一桌子的鲜香麻辣,光是闻闻味道就让人口舌生津了。
今天沈家伟摆了这么一桌,本来是想跟向南和闫君豪两个人好好聚一聚,开心开心的,谁知道居然碰上了这事,原本一身的劲现在也蔫掉了,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此刻,听到闫君豪说吃饭,他似乎是发了狠,恶狠狠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