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鸡缸杯在明代之后的其它朝代里,摹制得极多,但一般都是杯形,像碗形的目前只在清朝雍正时期出现过,因此,清雍正款斗彩鸡缸碗就很是珍罕。”
稍稍寒暄了几句,老赵也没多耽搁,他从随身携带的提包里掏出一个古董盒来打开,将里面装着的一只品相完好的鸡缸碗放在面前的四方桌上,开门见山地说道,
“雍正朝的鸡缸碗虽然是仿制品,但绝不是一味的摹仿,题材一致,但器形不同,这也是雍正皇帝好古而不拟古的品性。”
顿了顿,他又看了看向南,嘴角泛出一丝笑意,
“向专家身为古陶瓷修复专家,肯定也能看得出来,这件清雍正斗彩鸡缸碗胎质细腻,釉质滋润莹泽,青花淡雅,彩绘绚丽,画笔生动传神,在烧造工艺上,丝毫不逊色于成化斗彩。”
“不错,这的确是一件精品古瓷,而且还是雍正斗彩中的精品。”
向南将目光从这件鸡缸碗上收回来,抬头瞥了老赵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问道,“这件斗彩鸡缸碗,赵先生是什么时候入手的?”
老赵想了想,这才说道:“十年前吧,我记得是在京城举行的一场春季拍卖会上竞拍得来的,那时候收藏家没这时候多,相对而言,竞拍场面也不如现在的激烈。”
“嗯。”
向南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随后转头看了看宋晴,问道,“你要看看这件鸡缸碗么?”
“要!”
宋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又对老赵笑了一下,脆声说道,“赵大叔,你也可以先仔细看看这件定窑白釉花口盘。”
说着,她就将手中一直拿着的古董盒放在了桌子上。
古董交换,可不是其它的一些物品交换,每一件古董的价值最起码都是十几万元以上的,像这件清雍正款的斗彩鸡缸碗一类的热门古瓷,价值更是高达几百万元,要是不看仔细点,中间出了什么纰漏,比如这件斗彩鸡缸碗是修复的,或者是不是清雍正款的,而是清道光款的,那价值就相差大了。
这古董交换,就跟做买卖一个道理,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买定离手”,你就是想事后反悔都不行,真要是吃了暗亏,那也只能自己承受了。
老赵和宋晴各自交换了手中的瓷器,都仔细地鉴赏了起来,而向南则坐在一边,端着服务员送进来的茶水,小口小口地慢慢喝着。
老赵的这件清雍正款斗彩鸡缸碗,他虽然没有上手,但也近距离仔细观察过了,这的确是一件品相完好的古瓷器。
据他猜测,老赵当初竞得这件清雍正款斗彩鸡缸碗,即便是在十年前,大概也花费了不少代价,起码付出了400余万元。
而宋晴手中的这件定窑白釉花口盘,毕竟只是拼合瓷器,连古董都算不上,哪怕有之前的汝窑天青釉小洗和官窑椭圆洗的天价成交价的加持,估计它本身的价值还是不如这件斗彩鸡缸碗的。
当然,正如向南之前所说的那样,无论是古董,还是艺术品,其价值除了艺术性之外,还跟藏家的喜好有很大的关系。
这就好像榴莲一样,喜欢它的人,认为它香气馥郁,恨不得天天拿它当饭吃;可不喜欢它的人,却觉得它臭不可闻,只要一闻见它的味道,就恨不得将昨天晚上的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所以,这场交换,就要看这件拼合瓷器在老赵的心里面,它究竟能值多少钱了。
一刻钟之后,向南刚刚喝完了一杯茶,老赵和宋晴差不多同时直起了腰,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老赵轻咳了一声,一脸感慨地说道:
“向专家的技术真是了不得啊,明明知道这是一件拼合瓷器,可我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丝毫修复的痕迹来,难怪向专家的拼合瓷器能拍出那么高的价格出来,这几乎已经是等于‘再造’了一个古董出来。”
“过奖了,过奖了。”
向南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说白了,这无非只是一堆古陶瓷残片拼合起来的瓷器罢了,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赵先生的这件斗彩鸡缸碗,十年前入手的话,大概需要400余万元,如今过去这么多,斗彩瓷器在艺术品拍卖市场上也是逐渐火热,其价值至少在600万元以上。”
顿了顿,他又看了老赵一眼,开口说道,“至于这件拼合瓷器大概什么价位,可能还需要赵先生亲自来评估一下了,看看是不是值得你用这件斗彩鸡缸碗来交换?”
宋晴一脸微笑,目光始终停留在向南的身上,并没有开口说什么,看她的样子,似乎打算将所有事情都交给向南来处理。
事实上,她本来也不在乎这场交换能不能成功,甚至根本不在意交换是不是值得,因为这件定窑白釉花口盘拼合瓷器本身就是向南给她的,而且她来参加这场艺术品交流会,也只是想找个理由跟着向南一起来京城罢了。
既然所有的打算都是为了向南,那么就算没了这么一件拼合瓷器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她干脆不开口,只要向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