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这个时候面已经吃完了,正在漱口。
这点上来说他总是很讲究。
他漱口过后,望着冬麦,才:“冬麦,你别担心,你听我给你说我的计划。”
“现在人家是着急出清了,打算卖给收废铁的,我如果不能一口气都签下来,人家可能就给别人了。所以我只能全都签下来,不过我也和人家谈好了,分批付款,三次,第一次一万定金,后面两次分别再给一万,他们给我们送梳棉机,我争取时间,尽快搞定了,卖出去,拿到钱,再去付款后面的钱,继续拉货。”
冬麦听着,心都提起来了:“那,那咱得赶紧啊!”
沈烈笑着说:“你别怕,我心里有谱,社办企业那里,我估计肯定会要,除了这个,我也在想办法找门路,陵城那里有一家梳毛厂,我和他们接触过,知道他们缺这个机器,我改造了后,一台机器卖给四五千,他们肯定会要,这个机器只要价格低下来,肯定不缺销路。再说实在不行,改造失败了,我干不成,就卖废铁,虽然挣不了什么钱,但是大赔不至于,所以我想着,抓住这个机会,没准就能挣一笔钱。”
因为价格实在是很低了,只不过一般人没这胆量,一口气吃下三万的货,毕竟这不是小事。
冬麦心里这才稍微放松:“听你这么说,风险并不大,就是得抓紧了,必须想办法尽快卖出去,拿到钱,要不然咱没钱给人家交了。”
沈烈:“嗯,肯定得抓紧,不过现在天晚了,我也实在累了,两天没睡好觉了。”
冬麦一听:“那你赶紧睡吧,好好休息!”
沈烈无奈地看了一眼冬麦,其实他还挺想的,才结婚没几天,小别胜新婚,哪能不想,不过看冬麦那意思,她原本的那点心思全都被吓飞了。
他想起刚才自己还特意漱口,便苦笑了声,认命地道:“那我们早点睡吧,估计明天梳棉机就到了,到时候有得忙。”
冬麦:“好!”
当下两口子上了炕,躺在炕上,各自钻一个被窝。
冬麦躺在那里,操心着沈烈的买卖,想着明天如果梳棉机拉来,肯定得安置在老房子那里,自己和沈烈又不住在老房子,万一被偷了怎么办,所以还是得小心,或者干脆去守着,毕竟好几万块,怎么也不能出事。
正想着,就听沈烈的生意响起:“冬麦。”
晚间屋子里安静得很,风吹过院子里的枣树,发出细碎的树叶声,此时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温和。
冬麦:“嗯,还没睡着?”
沈烈便动了动身子,往她这边挪了下:“我睡不着。”
冬麦:“你是不是也在想着梳棉机的事。”
沈烈:“在想,不过我倒是不太担心。冬麦,这几天我不在家,家里有什么事吗?我看刚才我进院子,你吓得不轻。”
冬麦:“也没什么,都是一点小事。”
冬麦便把村里抽号的事说了,和林荣棠对上几句没说,免得他担心,倒是把同学聚会的事说了:“我提了我能生,根本没人信,以为我自己编瞎话呢,大家倒是挺同情我的。”
沈烈听着皱眉,详细地问了当时的情景,最后问:“那个孟雪柔,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你得罪过她?”
冬麦摇头:“没有啊,当时她和我是同桌,她出身好家境好,平时吃的穿的用的都比我好,我只有羡慕人家的份,哪可能得罪人家。”
沈烈翻身,侧躺着:“那个莫成越怎么回事?”
冬麦:“我哪知道呢,也就开个玩笑吧,我和莫成越又不熟!”
如水的月光从窗棂漫入屋内的炕上,沈烈望着冬麦:“散了后,他特意安慰你了。”
冬麦睨了他一眼:“别瞎想,人家就是关心下同学吧。”
她和莫成越实在不熟,上学时候就没说过几句话。
然而沈烈却笑了下,他估摸着,估计以前孟雪柔喜欢那个莫成越,莫成越喜欢冬麦,所以那个孟雪柔对冬麦早有不满。
其实那天他去接冬麦,只看了孟雪柔一眼,就意识到了,这个孟雪柔,应该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但是却有一些女人的小心思。
只是冬麦傻乎乎的,男女的事上不开窍,别人心思早转了多少弯,她却懵懂着,现在人家给她下绊子,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沈烈伸出手来,从被窝里捉到了冬麦的手,握住。
“冬麦,这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
“孟雪柔上次寿宴见到你,还不知道你的事,这才几天功夫,她竟然对你的事门清,你说她是从哪里知道的?”
冬麦神情一顿,心想也是,怎么会突然知道了,是谁告诉她的?
“总不能是王书记吧?我觉得王书记不是那种人,再说我的事,王书记也不至于知道那么清楚!”
“我听你意思,也不是别的同学提的。”
冬麦细想了一番,恍然:“我知道了!”
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