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妖听在耳中,“狂腓力”度藏大怒,一口酒喷向聂河,内含妖力,欲击穿聂河头颅。
那两名妖术师自然不能任由押送的人死在这里,其中一人掠到聂河身前,袖子一拂,悄然接下酒箭。
易娇娇见这两人戴着面具,看上去阴阴沉沉,娇笑道:“听说最近神州大陆出现了一个神秘门派,叫做什么黄天道,最喜欢戴着面具藏头露尾,莫非你们就是那什么黄天道的人?”
另一人踏前一步,看着诸妖,缓缓道:“此人不过是个即将问斩的囚犯,自知必死,口出狂言得罪诸位,诸位又何必与他见识?”
度藏大笑道:“看别人杀,多无意思?还是我自己来更有乐趣。”身子突然涨大,便要往唐、聂二人踏去。
旁边却传来一个阴阴冷冷的声音:“老九,别闹。”
度藏哆嗦了一下,赶紧安安分分地坐了下去。
唐、聂二人看去,这才看到诸妖边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汉子。
那两名妖术师虽然戴着面具,面具底下脸色却也变了,皆因连他们也未能知道这名汉子是何时到的。
虽然如此,但他们却马上猜到这汉子的来历……燚妖门中的二当家,排名仅次于门主司天恶的“混天蜮”悦惚。
易娇娇与度藏等妖看到二当家出现,不敢多事,那两名妖术师更是生怕无端端的惹上燚妖门,立时便让兵士将唐聂二人押上囚车,继续上路。
诸妖反正不急,又在这大吃大喝,过了半个时辰,却又有两道剑光疾掠而来,落在地上。诸妖心想莫非是有人来找麻烦?一同看去,却见来的是一男一女两名年轻剑侠,那少年看到他们,嘻嘻笑道:“莫非是委羽山的几位当家?”
“混天域”悦惚冷冷地道:“是又如何?”
少年很有礼貌:“在下是三天剑派弟子,十天之会时,曾与二当家见过几面,不过在下地位卑微,二当家想必是不记得。”
悦惚淡然看去,道:“那又如何?”
少年笑道:“我只是想问一问诸位当家,不知路上有否看到两辆囚车路过?”
易娇娇妩媚一笑:“不曾看到什么囚车。”反正无事,逗他们玩玩也好。
少年沉吟片刻,道:“不知诸位当家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易娇娇随手一指。
与少年一同前来的紫衣少女低声道:“与我们方向相反,看来是我们追错路了。”
少年抱拳道:“多谢,多谢。”拉着紫衣少女纵起剑光,竟往易娇娇所指的方向追去。
紫衣少女疑惑地道:“她不是说这条路上不曾遇到押送世伯的囚车么?”
少年耸肩:“妖怪的话你都信?傻了啊?”
易娇娇听在耳中,勃然大怒,想要追去,却被悦惚冷冷地看了一眼,只好咽下气来。
这臭小子,既然不相信老娘说的话,你娘的问什么问?
这两人自然便是唐小峰与魏紫樱,他们追了一阵,一眼看到两名黄天道道徒与十来名兵士押着两辆囚车。
唐小峰看到父亲在其中一辆囚车上,二话不说,化作剑光直落而下,那两名黄天道道徒看到有人劫囚车,立时纵了过来,用出妖术。
唐小峰一剑挥去,剑光闪过,冲在前方的那名道徒惨死当场。另一名道徒方自一惊,又有一道剑光破空袭来,刺入他的后脑。
那些兵士一轰而散。
魏紫樱收回飞剑,顿在空中。
唐小峰劈开囚车,救出父亲与聂河。
唐敖本已自忖必死,没想到却有自己儿子千里之外赶来相救,自是又惊又喜,再问起详细,才知唐小峰已上了小瀛山。唐敖本是心向李唐的忠义之士,比起自身安危,更心喜小峰能承他之志,聂河却想到同样是父子,唐敖之子披星戴月赶来救父,自己的儿子却是不忠不孝,自是不免郁郁寡欢。
唐小峰以剑光载上父亲和聂河,又与往另一条路追去的隐玄七女会在一处,众人连夜飞往小瀛山。
路上时,却有一道剑光飞来,唐小峰接在手中,见剑上缠着书信。
这是燕家的飞剑传书,传书之人则是燕勇。
原来,武七思大军已是到达小瀛山,正在攻山拔寨,徐承志催他快快回山。
战事要紧,唐敖自然不愿意让自己影响到复唐大业,劝他早些上路。
只是虽然心喜儿子所为,但毕竟骨肉相连,想着小峰虽有飞天遁地的剑侠本事,但战场之上,凶险难测,又嘱咐他多加小心。
唐小峰拜别父亲,让二香五英保护好父亲和聂太守,自己则与魏紫樱纵着剑光,刹那间飞向远方。
唐敖看着儿子消逝的身影,终是有些不太放心。聂河则道:“唐贤弟有子如此,令人羡慕。”
唐敖笑道:“我这儿子从幼时起就极是顽劣,四处惹事,搅得邻里不得安宁,天天前来告状。待他十岁多时又离家出走,一去便是三四年,让他娘日日挂念,也不知他在外头是好是坏,是生是死,这般不懂事的儿子,有何好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