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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得到五个创口贴的奈奈子得到了被一捆纱布包扎起来的右手。
细细的伤口里鲜血渗个不停,但痛觉神经却像是宕机了一样,并没有向大脑发送出任何“疼痛”的信息,可能是因为这些被纸页划出的伤痕都太细了,所以也就并不怎么疼。
在与谢野帮她包扎好右手后,奈奈子有偷偷地咬了一下自己的指尖,还是能感觉到轻微的钝痛的,不是自己的痛觉出了问题,伤口也不深,于是她也就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张她撕下来的纸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被乱步拿走了,奈奈子没有在意,被乱步提溜到医务室包扎完了右手,就又自己晃晃悠悠地回了办公区,坐在桌边继续写她没写完的作业。
右手被划伤了,虽然不会痛,但蜷曲起来的时候,还是会不停渗出血,她只好换了用左手拿笔,艰难地在草稿纸和习题册上涂出一串串歪歪扭扭的公式和数字。
第二天是周四,果戈里还是没有回来。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是怕压到手,奈奈子睡得有点不太安稳,早上起床的时候还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她和前几天一样,先去了果戈里的卧室,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通风,洗漱好就去叫爸爸起床吃饭,然后父女俩一起出了门,在车站附近的路口分开,乱步去侦探社上班,她背着书包走去车站、坐一小时的电车到学校上课。
今天的课有点多,上午有四节课,下午的课从中午开始连上三节,奈奈子的书包也装满了课本和习题册,下课铃刚响就得赶紧收拾书包,赶去下一门课的教室。
虽然课程很紧,但是一整天下来,教室里的氛围却都比平时都要轻松。明天开始就是日本的黄金周,学校也会连放一个星期的假,即使今天还要上课,学校里就已经充满了假期轻松愉快的空气。
没有哪个学生不喜欢放假,奈奈子也一样,放假了,她就不用每天一个人自己背着书包坐电车回家了,但是她上着课,却觉得比前两天还要没精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睡好,她的脑袋有些闷闷地疼,思绪也比平时转得要更慢一些。上午的时候还好,勉强能跟上老师讲课的思路。等到下午的课,她只觉得好像有一口麻袋蒙在自己的脑袋上,让她整个人混混沌沌的。
听着老师嗡嗡嗡地在讲台上说话,粉笔哒哒哒地在黑板上留下大片的推算公式,大脑里就好像堆满了厚重的灰尘,堵塞了思维的正常运转,奈奈子怎么也没法把那些字句逐一捡拾起来、串成一段通顺的逻辑,理解到自己的脑袋里,手里的笔记也抄得乱七八糟的。
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些不舒服,身体没有力气,提不起精神,脑袋里像是一团浆糊,额头和后脑勺都隐隐约约地传来了沉闷的钝痛,呼吸也不是很顺畅,好像胸口堵着一团厚厚的棉花。
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下课,奈奈子在座位上趴了一会儿,才开始动作很慢地收拾东西。
她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有个男生来问她要不要帮忙,奈奈子摇头拒绝了,自己背着书包去了车站。
马上就要放假了,今天的车站比平时要拥挤一些,奈奈子努力撑着坐了大半个小时的车,中间还换乘了一次,才终于到了横滨站。
这是横滨最大的车站,几条经过横滨的主要铁路都在这里中转换乘,平日里就人来人往,在这样假期前一天的时候,车站里更是熙熙攘攘,一辆列车到站,人群就如同潮水涌动
她还要在车站再换乘一次,坐二十分钟的地铁,才能到离侦探社最近的车站。
肩膀上背着的书包很沉,奈奈子有些难受,她的身上没什么力气,头疼的感觉愈发明显起来,好像有一块石头咚咚地撞在她的脑袋上,钝痛间又夹杂着几丝尖锐的疼。
奈奈子从口袋里翻出了手机,想要打电话给乱步,打了三次才终于接通了。
“爸爸。”电话对面没有说话,奈奈子蔫蔫地叫了一声乱步,“你能不能过来接我让谁来接我,我有点不舒服,在车站。”
慢了半秒,奈奈子才听见了听筒里来自少年的回答声。
“好唷。”
贴在耳边的手机里传来的是少年的嗓音,不是乱步那玻璃般透亮的音色,而是轻盈得像是鸟儿的羽翼,但却让奈奈子同样耳熟的声音。
奈奈子拿着手机呆了一下,她张了张嘴巴,想要再说一句什么,但是还没想好要说什么,通话就已经结束了。
将手机从耳边拿到了面前,看着屏幕上通话已结束的提示,她有点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
果果里。
好像是果戈里的声音。
是她认识的那个“果果里”,而不是她不认识的那个“果戈里”。
电话挂断了,奈奈子拿着手机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也没有再回拨。
她抱着书包,坐在了换乘站台的长椅上,靠着巨大的广告牌昏昏欲睡。广告牌上是一家高档彩妆品牌的代言,代言人是一个面容精致冷艳的金发女歌星,右下角龙飞凤舞地印着星那歌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