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公？清正师叔？”
叶千城和殷灵儿闻言，脸上的表情不约而同变得古怪，看着这明显已经四十多岁的中年道士，再想起最多十岁出头的清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山羊胡明显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反应了，只是苦笑一声，讪讪道：“清正师叔福源深厚，打小就被师公收养，列为亲传。我却是没有这个运气，要比他低一辈。”
“那这小家伙在香炉山上，岂不是除了李长墟以外辈分最大的人？”
叶千城心里嘀咕了一句，不禁有些同情面前这个山羊胡。
他点点头，随口问道：“不知法师上下？”
山羊胡又拱了拱手，笑道：“贫道心远，我香炉山上的辈分，取自太白诗‘清心自饮露’一句，心自辈中，我排行最末。”
“心远道长，敢问李长墟天师何时归来？”
殷灵儿急切问道。
“这个……”
心远挠挠头，苦笑道：“贫道也确实不能给出肯定答复。师尊他老人家性情洒脱，来去无羁，往往没有定数。不过最近山上事情较多，想来他最迟不过明天一定会回来。”
“明天……”
殷灵儿捏紧拳头，咬牙道：“那我就等到明天！”
心远没多说什么，只是领着叶千城和殷灵儿往偏殿走去。
路过一处恢弘雄伟的大殿时，殷灵儿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就见到殿中供奉着许多尊高大威严的神灵，神像之下，一男一女正虔心跪拜，看起来十分虔诚。
她不由好奇地向心远问道：“这后山不是你们修行的地方么？怎么也会有香客上来？”
心远呵呵一笑，解释道：“那是我们香炉观的重地，祖灵殿，里面供奉的都是我香炉山历代的祖师，在这里祈愿，可是灵验得很呢。只是未免惊扰祖师，所以这里不对外开房，只准备贵客进去。”
“贵客？”
殷灵儿眼睛眨了眨，“什么样的才算是贵客？”
“这个嘛……”
心远脸色有些尴尬，干笑两声，才摸着山羊胡道：“要在香炉山，敬献超过一千万以上的香火钱……”
这话一出。
叶千城和殷灵儿的表情都不由得有些古怪。
一瞬间感觉这庄严之地，似乎沾染了些许铜臭……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
毕竟这种道观、寺庙之流，不事生产，对香火钱必然还是十分看重的。
殷灵儿想了想，忽然摸出一张银行卡来，道：“那我也捐点，就先来三千万的吧！”
“什……什么？！”
心远猛地愣了一下，接着脸上顿时浮现出狂喜之色，一脸兴奋地看着殷灵儿道：“此话……当真？”
“这还能有假？”
殷灵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随意道：“就三千万而已，要是你们这里真的灵验，我给你们翻十倍都没问题。”
“灵验，绝对灵验！”
心远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张pos来，一边帮殷灵儿刷卡，一边一脸讨好地道：“小施主，那你下次来的时候，千万记得报我的名字……可绝对不能找其他人接待你！”
殷灵儿点点头，表情有些古怪的道：“怎么，难不成你们这里还有业绩竞争不成？感觉你这话说得跟那些奢侈品店里的销售一样。”
心远苦笑道：“师公他老人家管得严，不许我们插手俗物。要想捞点外快，也确实只能从这方面下手了……我们有规定，可以抽取贵客们百分之一的香火钱……”
听到这话，叶千城心中默算了一下，那殷灵儿这一单心远就能抽三十万的提成。
怪不得他这么兴奋。
交过钱之后，心远的态度瞬间就变得热情了许多。
他拿来两炷香，递给叶千城和殷灵儿，又领他们来到祖灵殿门口，笑容灿烂地道：“我就不进去了，两位，祖灵殿内禁止喧哗和拍照，祈愿之后就可以出来了。”
说完，他便匆匆忙忙地走开了。
两人进入祖灵殿。
一走进去，便感觉到一股幽静，温度似乎瞬间下降了不少。
整个祖灵殿内，供奉着六尊神像，各个都铺满金箔，威严而尊贵。
那一对夫妻仍然跪在神像前，不停地祈愿。
其中，女子肚子隆起，是个孕妇。
叶千城历来不信神明，何况刚才在问心关的时候，他更是直接把香炉山的神灵虚影给震碎了。
因此他直接将自己的香也给了殷灵儿，淡淡道：“你自己祈愿就行了，我在门口等你。”
“好。”
殷灵儿也知道叶千城脾性，没有多说，走到神像前，找了一个蒲团跪下。
“诸位神灵，保佑我爷爷平安无事，早日归来……”
“信女愿付出一切代价……”
她心情虔诚无比，默默祈祷，眼睛不知不觉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