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裤子,不伦不类,非驴非马,敢这身装扮在山水华门大摇大摆的爷们也就王虎剩大将军一人而已。
等王虎剩走路猥琐地进了门在一处墙角蹲下,诸葛老人和蔼道:“如果没猜错,你就是小爷王虎剩?”
王虎剩点点头,不知道这个老头子是何方神圣,也不敢轻易造次放肆,这老人不像是以前那些道貌岸然的老不死,眉宇间而是有一种中正庄严的仙佛气,就跟见着了一尊活菩萨一般,王虎剩不是张三千,也不是不精通风水相术的陈二狗,所以更多了一分敬畏。
“我姓诸葛名清明,号羊鼎先生,算不得大人物,只是个青海玉井山的一个老道士,偶然听到小爷有经手过一件唐三彩天王像,就想问下它的下落,如果不便告知,大致描述一下即可,我也不会倚老卖老强人所难。”诸葛老人说话声音素来不大,不轻不重,声调轻缓,恰好能让人感到没有负担,没半点盛气凌人,这种老人,与高官显贵也好,与村夫走卒也罢,言谈神色说话语气都保持一致。
“羊鼎先生?”
王虎剩脸部肌肉抽搐道,两只眼睛蓦然爆发出一股陈二狗从未见过的光彩。
“有何不妥?”诸葛老人微笑道。
王虎剩一屁股坐在地上,瞠目结舌,看得陈二狗和陈圆殊不知所措,张三千更是直翻白眼。最后这位惊涛骇浪面前也极有定力的小爷颤颤巍巍站起身,毕恭毕敬朝诸葛老人拜了一拜,那是一种连王解放瞧见了都会陌生的谦卑和庄严姿态,道:“这一拜,是替我瞎子师傅拜的。他在世的时候找了一辈子世外高人,其中就有您,老人家,为了找您,我记得很清楚,瞎子师傅带着我爬遍了青海玉虚峰和玉珠峰,最终徒劳,昆仑那么大,我跟师傅磨掉了两层脚皮,还是没找到您,没想到……”
诸葛老人叹息一声,道:“没想到你我之间还有这一份缘分。”
王虎剩苦笑道:“还真应了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句话,我师傅命的确不好。不过今天我好歹间接帮他了了一个心愿,下次去坟头跟他说上一声,瞎老头子也该瞑目了。”
诸葛老人道:“不觉得唐突的话,替我也敬一杯。”
王虎剩使劲点头,道:“这样我师傅也不会骂我是没心肝的畜生了。”
不等诸葛老人说话,王虎剩笑道:“诸葛老神仙,我起初在西安一座王坟刨出那尊唐三彩天王像,我就知道有大猫腻,所以留了心眼,您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帮您完好无损拿回来。您也别问我用啥法子,总归到时候我让二狗给您送去就是,您也别拒绝,不做成这事情,九泉之下的瞎子师傅非骂我不得好死。”
王虎剩也干脆,说完就撒开脚丫子撤退,一点不给诸葛老人解释和拒绝的机会,老人颇为无奈,陈圆殊等王虎剩遁出小房间,再看估计绰号是二狗的陈浮生,就更加玩味,到时候让二狗送,这话玄机可就大了,这意味着王虎剩不管动机如何,硬是在浮生和诸葛老人之间搭建了一座桥,也意味着那个把唐三彩天王像拿回的功劳分给了陈浮生。
“浮生,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诸葛老人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
“您说便是。”陈二狗赶紧道,他再不知道眼前老人的地位,也能从王虎剩嘴中得到端倪。
“阿瞒,也就是端公生前想收三千为义子,虽然这事不成了,但我看三千根骨不错,就琢磨让三千跟我五六年,学点易学,等我进了棺材,就把孩子还给你,至于三千肯不肯做我这个老家伙的关门弟子,可以先放在一边,反正我还没死,没到盖棺定论的时候。”诸葛老人严肃道。
陈圆殊觉得自己今天的心脏承受不了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真是跌宕起伏,她呼吸都不再平稳。
诸葛清明的关门弟子,那可是天大的显赫了,在陈圆殊看来陈浮生这类市井百姓当然不懂,一位同时在中国道教协会、中国易学协会、世界风水协会担任要职的老人的闭关弟子,意味着什么。
这位老人不是纯粹意义的官,可多少达官显贵得虔诚到不能再虔诚地想从他老神仙嘴里知道一点天机?
张三千张大嘴巴,直勾勾望着三叔,似乎不情愿的神情要远远大于雀跃。
“成。”
陈二狗笑道,没有丝毫停滞,这一个字,就相当于把张三千的未来决定了。
张三千低着脑袋,不说话。
“那三千我今天就带走了,晚上我就得飞去北京,见一个老朋友,顺便也好让他羡慕一下我新找到的弟子。”诸葛老人开怀笑道。
“没问题。”陈二狗点头道,笑容平淡,没半点牵强,看得陈圆殊有些不舒服,她是官场商界上厮混多年的狐狸,觉得这种时刻多少应该表现出一点对张三千的留恋,那才是人之常情。
“老人家,我就不远送了,三千以后麻烦您多照顾,该打该骂的别怕太重,农村孩子,太糙,就得多打多骂,要不然不长记性。”陈二狗起身轻声道,张三千却没有站起来,陈二狗扯了一下,竟然没有扯动,最后几乎是花大力气才把这往日温顺乖巧的孩子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