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朱翊钧闻言摆手道:“宛平县前面带路,到最近的场院去。”邵伯悌惊得呆了,只好在前面领路。
走了一炷香的工夫,绕过一排柳树后,朱翊钧远远看见一片平整空地上趵突扬尘的,好多人在哪里忙着抢收。此际天黑的的厉害,空气中满是湿意,眼瞅着那雨就要下来。
朱翊钧将手向前一挥道:“都去帮忙收稻子去!”话音未落,邵伯悌觉得脸上一凉,已经有雨点滴了下来。
皇帝大驾返宫之后,邵伯悌也回到了宛平县衙。进入后堂换了衣服,喝了姜汤,他还没有从皇帝参加劳动这事儿回过味来。
他觉得自己有一腔的话儿要跟人诉说,那是一种混杂着激动、敬仰等较为复杂的情感,并在一定程度上刷新了三观。他一个小小县令,宦游京师,老婆也没有跟来,此际连说个心里话的人儿都没有。
激动了半天,身边小厮总算把师爷喊来了。那师爷顶着大雨进屋,口中抱歉道:“不知县尊见召,来迟了,抱歉!”
邵伯悌道:“这大雨天,你老人家干什么去了?”
那师爷笑道:“刚才在对面街李寡妇家坐着喝点呢。那寡妇做的一手好鱼丸子,鲜得很。”
邵伯悌见这老梆子过得风流潇洒,在对比自身,气的恨不能把他胡子揪了去。
等先生落了座,他将今日皇帝收稻子的事儿说了,言道:“自古到今,虽圣王在位,也没听说过皇帝做这般事!邢先生怎么看?”
那先生笑道:“这有什么的?皇上每年劝农时,也要籍田耕种一番,这冒雨收稻子就做不得?”
邵伯悌听了,叹道:“唉,先生这书还是读的少。古时仁王者,最多‘一遇水旱,或密祷禁庭,或跣立殿下’,这就了不得,那里有去抢收稻子的?”
邢先生气的吹胡子道:“东家,你今日激动,我不与你一般计较。你读书多,何不写一篇颂圣的文章,发在报纸上——就不赚个别的,赚个稿费也好。”
邵伯悌听了眼前一亮,笑道:“妙!”
圣宗实录:“万历十年九月丙辰,朔,赐钦天监监正银二十两,表里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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