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莫此为甚”。
从六月初开始,山西官府已经开始全面的施粥放粮,并急请朝廷拨粮赈济。
北直隶旱情虽然缓解,不至于绝收,但大规模减产是一定的。加上山西近乎全境绝收,震动朝野。
山西灾情奏章和信件雪片似来,张四维已经毫无登顶文臣之极的好心情了。他每日里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运粮!
粮食有的是。东北的大豆和高粱堆满了府库,南直隶、湖广地区也有足以支撑三年饥荒的稻米。但是,山西因为去年已经因旱情放粮,此际却难以支撑,若想不民变,唯有将粮食快速运进去。
朱翊钧已经下旨将侯于赵撤职查办——去年已经放粮,这家伙居然不全力补足仓囤,终于酿成巨大灾祸。灾祸最严重的崞县已经出现“就涂尸割肉而食”的惨剧,这消息把朱翊钧这穿越者的脸已经打肿,更令其出离愤怒。
三晋自古就是易守难攻之地,地处高原,中有盆地相杂。四周山环水绕,东依太行,西依吕梁,只有数条陉道与中原和京师相通。
因为大旱,黄河山西段近乎断流,难行大船,靠小舟运粮缓不济急。更何况,从孟津渡卸下的粮食仍需要通过太行陉和炽关陉运入灾区。
一边是省外堆积如山的粮食,一边是省内嗷嗷待哺的饥民,皇帝与百官那酸爽的滋味就别提了。朱翊钧连开朝会,并拨內帑百万,引诱各地商民运粮入晋。
蠲免粮税也是应有之意,但去年已经免了一波,给百姓留下的余粮在夏初之交已经吃尽——田大嫂家就是典型的例子。幸亏这些年红薯、土豆、玉米等作物推广略有所成,否则今年春天就要饿殍遍野。
一时间,朝野上下,俱被山西大灾夺去眼球,皇帝每日在内宫长吁短叹,发愁如何运粮入晋。张四维本来就身子弱,此际强撑病体办公,不到半月工夫,嘴上起了一圈儿燎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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