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想回幽州?
她默然不语,表情却莫测深长,周蔚古怪道:“戚浔,你莫不是知道什么?”
戚浔回过神来,摇头,“我能知道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对,且世子封王是好事,或许用兵权换这王爵,正合他心意。”
谢南柯啧啧摇头,“这可不一定,没了兵权只剩下个王爵,又有残疾在身,今岁也就罢了,西凉求和,王爷威慑犹存,可你再等几年且看,必定是另一番光景。”
戚浔也明白此理,可她相信傅玦不傻,他既然装的一本正经,自然有他装的目的,她便道:“有残疾又如何,王爷初初回京不是暂掌了刑部侍郎之责?虽是行动不便,却也未影响什么,还大老远的出京办案呢,说是……”
戚浔一时想不出个好词,索性道:“说是身残志坚也不为过!”
她这话刚说完,站在她对面的周蔚表情就变了,戚浔莫名,“怎么?我说错了吗?上次的案子老远,王爷也星夜兼程赶路,的确是身残志……”
“咳咳,拜见王爷——”
周蔚咳嗽两声,对着戚浔身后抱拳行礼,戚浔和谢南柯反应过来,顿时变了脸色,待转过身来,赫然瞧见傅玦竟不知何时坐着轮椅出现在了门口。
宋怀瑾跟在他身侧,脸色极是难看。
“拜见王爷——”
戚浔和谢南柯赶忙行礼,宋怀瑾赔笑道:“王爷,这几日衙门清闲,他们都开始躲懒了。”他又朝戚浔几个轻喝道:“还不去找事做?”
“是——”
戚浔正想溜走,傅玦开口道:“戚仵作留下。”
戚浔迈出的步子险险顿住,回身的笑容有些僵硬,她万万没想到,封了王的傅玦竟然还会坐着轮椅出现在大理寺。
“王爷有何吩咐?”
傅玦和蔼的道:“你们大理寺的路不平,过来帮本王推轮椅。”
林巍没跟着,他正缺个侍从,可选谁不好,为何点了她?
戚浔硬着头皮应是,上前走到傅玦身后,抬手一推,精铁巧制的轮椅竟是纹丝不动,她拧眉,使足了力气,这才令轮椅滚动起来。
大理寺的路的确不太平,往库房去的方向还有两道缓坡,戚浔不知前次傅玦是怎么自己去库房的,可她想到他这残疾是装的,便越发气闷,傅玦是在整治她!
宋怀瑾只以为傅玦和戚浔相熟才喊了她,倒不以为意,口中道:“只是送个卷宗,王爷本也不必同来,这案子定了,王爷又值封王大喜,正该好好养伤,修整几日才是。”
傅玦道:“这卷宗要紧,不能因为本王身双腿不便就轻易躲懒,否则怎能算是身残志坚呢?”
戚浔正憋着一口气将他推上缓坡,此言一出,那口气一松,轮椅顿时停了下来,傅玦这时头也不回的道:“戚仵作,本王说的对吗?”
戚浔累的不轻,喘着气道:“您说的都对。”
宋怀瑾轻咳一声,“这丫头胡言乱语,您别放在心上。”
傅玦笑,“怎会,戚仵作这是在赞誉本王。”
戚浔心里叫苦,傅玦不会以为她在诅咒他吧,她不过随口一说,且那话的确是向着他的呀。
说话间到了库房外,魏文修迎了出来,宋怀瑾将一份文书交给他,“是前几日白石县的案子,好生封存。”
库房内早先堆满了文书,如今文书移去后面,倒显得空落落的,傅玦也瞧见了,便问:“早先的卷宗都搬走了?”
宋怀瑾道:“是,就是您上次去的那里,陈年文书送走,又将这几年的移进去,如此,外面小库房宽松了许多。”
傅玦点头,“若要寻陈年旧案的卷宗,可方便?”
戚浔听得心弦一紧,陈年旧案的卷宗?这莫非是在内涵她上次被他撞见之事?
“方便,才清点过。”
宋怀瑾答完,傅玦回头看戚浔,见她累的气喘吁吁,他却心情极好的道:“看来戚仵作腿上的伤好全了。”
戚浔有苦说不出,都过了这么久了,伤筋动骨也该好了,“好全了好全了,还要谢谢王爷给的药油。”
傅玦继续道:“本王此来还有一事,前次借了戚仵作跟着本王办差,差事办的极好,本王却还未给戚仵作赏赐,今日来便是问戚仵作想要什么。”
戚浔更摸不准傅玦之意了,瞟了一眼宋怀瑾,忙道:“都是卑职分内之事,卑职不敢求赏赐。”
宋怀瑾也道:“王爷抬举她了,都是应该的。”
傅玦仍然看着戚浔,“本王是论功行赏,在军中便是如此,规矩不可废,戚仵作,你可有所求?”
戚浔哪里还敢有所求,心一横道:“卑职无欲无求。”
傅玦眉梢微抬,“那看来你是不会领情了——”
这是话里有话,戚浔和宋怀瑾都等着他说下去,傅玦看着她道:“本王替你去了罪籍,你往后是自由身了。”
戚浔一惊,宋怀瑾都差点倒吸一口凉气。
戚氏所犯科场舞弊之罪,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