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类人》二(2 / 3)

废墟与原始植物融合不同,这里是森林深处,村民们住在巨大树木的树屋,树洞之中,夏娃也是在巨树的枝干上奔跑跳跃,自然和谐是这片区域的主题。

这些所有角色,音效和场景结合起来,将呼雷拉村打造成了《类人》世界中的一个乌托邦,一个美好,平等,没有压迫的世外桃源,当然也会为此付出“自由”的代价。

这是一个现实人类社会理想状态的缩影,在他们身上能看到的是生活中我们所有人随处可见的情感。

那些情感的集合叫做人性,你我身上都有,或者是向往自己拥有的。

远离生活,高高在上的东西总是让人觉得虚无缥缈,无法触摸,也难有实感。

而陆启通过对贴近玩家原本生活的人性进行浓墨重彩的呈现,才会让他们从自身出发,找到和游戏世界互通的连接点之后,回到上面提到的那点,产生情感上的共鸣。

毫无疑问,他做到了。

到目前为止,葛青甚至对呼雷拉村落里的村民们命运的担忧,已经超过了飞船上的议会,和残存仅剩的人类。

而同时,这也也开始引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存在。

夏娃在地球上遇到了越来越多的异常机械生命。

他们有的不再屈从被奴役的命运,集合起来开始武装自己进行反叛。

收集资源,建造了兵工厂制造武器,改造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变得更有战斗能力,去对抗那个原本的母体,机械生命中的神,创造自己的造物主。

他们占据了富士山的顶端,建立了城邦和政权,甚至衍生了阶级和政治结构,与来剿灭他们的军队在无数次地殊死搏斗之后,慢慢地坚强地存活了下来,栖息在这浮世一隅。

只是多年以后,原本的领袖,那个第一个产生“不再屈服和忍受”、“反叛神”意识的机械生命,他获得了权利,但也最终迷失在了权利之中。

他开始奴役他的子民,甚至比母体还要变本加厉,要求臣民见到他时要伏地跪拜,巡视城邦也要下属拉车前行,甚至跨上车时都需要踩在别人的背上,城邦中的所有人不可违背他的任何意志。

这是什么?机械生命产生了欲望,欲望让他们不再满足于被压迫,不再满足导致了反叛,反叛暂时成功之后开始又开始去压迫别人。

还有的机械生命组成了宗教,称自己为末日教派,他们还会游说别人加入他们,这里的每个机械生命都妄想成为神祇,极度狂热。

因为当他们发现从神身上根本拿不到什么好处之后,便会产生质疑,并妄想取代。

就像巴别塔,那是神罚,也是人类对于神祇权威的挑战,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样?又凭什么只有你能高高在上?

这里展现的是人性里狂妄的那一面,而且是非常极端的。

从他们的对话和外形之中也能看得出来,像是精神癫狂的疯子。

手里拿着权杖,身上穿着教袍,双眼之中泛着红光,跳着看不懂的舞蹈,点燃了火炬想要将不听从他们教义的夏娃烧死。

然而这场大火最终焚尽的是整个教会,他们自身也葬身于火海之中。

陆启在这款游戏里完全表现出了一个荒诞却又真实的,由外星生命构成了人类世界。

通过夏娃所经历的这样一段段剧情,来对人类的存在进行解构。

颇为讽刺的是,对于人类文明来说,外星生命是一种叫做“银弹”的病毒,侵染也毁灭了家园。

但对于母体而言,人性又何尝不是一种病毒,在寄生的过程中,那些原本的机械生命与人类的灵魂融合,分化出不同的个性,产生了隔阂,形成了分叉,最终千人千面。

即使仍然通过神经网络与它相连,但依然逐渐失去了绝对的控制。

他们有相互包容和理解的那一面,就像呼雷拉村,也有极端和不理解的另一面,就像城邦和末日教派。

如果不是篇幅不够,葛青甚至觉得陆启会以这些外星生命来演化一整段人类文明的进化史。

这些外来的生命,在地球上以各式各样的方式存在着,就像曾经的人类一样。

但“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呢?

夏娃和扮演着她的葛青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忘了说,这时候她已经睡了一觉起来继续攻关了,这期间都是叫室友帮她从食堂打包带饭回来,还边吃边玩,俨然有了当代堕落大学生网瘾少年的初步症状。

……

……

从葛青从电脑城回来开始闭关,到现在已经三天时间。

这三天里她花了47个小时在《类人》这款游戏上,几乎占据了她所有时间。

是有点儿重度沉迷症状了。

在阿布和村民们的帮助之下,夏娃终于进入了灾难的起源地,江户体育场,现在已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缝。

而原本的实验室,保留着最初研究数据的地方也随之陷落于地底。

在对裂缝的探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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