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声音好像已传不到近处。
老不死则揉了揉鼻子,面前的酒杯里,便有一只钩子缓缓从酒水中升起。
这钩子小巧,应是鱼钩,奇的是,钩子上并没有线,也没有人用手去捏,它是凭空从酒水中升起。
大厅里的气氛急转直下,蔡京依旧持杯浅笑,道:“唐……”
他的话,给四人的举动打断。
唐十五和老中青三人,本来正在对峙,形势一触即发,却不约而同的抬头向上看去。
上方只有屋顶,擦拭的很勤快,一点灰尘也无,除此之外,什么异常都没有。
孙收皮见状,正有些奇怪,却发现蔡京动作也顿了一下,跟着抬头。
这大厅里几个最重要的人一起仰着头,好像那屋顶突然变成一副妙笔生花的名家大作,值得细细揣摩,深深沉醉。
厅中静了数息,唐十五主动开口:“我听说太师为一人建造元神府,府中供养着一个号称‘伤心小箭,天下无敌’的人物,就是他?”
蔡京放平面目,脸上隐藏着一丝很难看出的戒备,笑道:“元限神功,日有所增,这一箭怕是飞袭数里而杀力不减,除了他,世间倒也难寻第二人有这样的手笔。”
“哼,天下无敌,固然是自吹自擂。但这一箭历久不衰,仅以杀力远近而论,确实当得起世间无二的赞誉。”
唐十五手中结成冰的酒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已经化开,虽然杯子上有了裂纹,但没有半滴酒露出来,他把这杯酒一饮而尽,仿佛要用这酒水压一压心中的意外之情。
元十三限的名头,唐门自然早有收录,只不过这些年来,元十三限不出京城,唐门的消息手段也难以摸清他切实的处境,只能做出一些模糊的推断。
本来在唐十五心中,元十三限也不过是蔡京府上总管之类的身份,负责跑腿杀人的角色,不算是可以做主的真正大人物。
加上元十三限这些年来,数次约战诸葛正我都不能胜,更令唐十五瞧他不起。
今日真正感受到那一箭破空留痕的意蕴,唐十五才发现这人的根基进境全不在自己预料之中,如果他之前约战诸葛正我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水平,恐怕很轻松就能得手吧。
如是想着,唐十五道:“能令他发出这一箭,莫不是他又去约战诸葛神侯了?”
“这倒不是……”
蔡京看出了唐十五的态度变化,顺势说明了元十三限这次的行动,接着就聊到日后与唐门合作的事情。
那些条件,蔡京大多都一口应下,一些实在不能答应的新增条件,他也是用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态度去商谈,表现得好像自己还在不断的让步。
如此,双方谈论的氛围也算是融洽。
乐曲又响亮起来,厅中的舞女换了一帮人,一个个杨柳细腰,舞若芙蓉,长袖霓裳,如倾如诉,叫人眼前一亮。
那些乐师的节奏也为之一变,韵律悠扬,叫厅堂中的人,把远处隐隐传来的闷雷声也给忽略过去。
毕竟今年气候有异,入秋之后已经有多场雷雨,再响几声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座上,唐十五见了这一抹艳色,亦神情微动,道:“这一段舞,别出心裁,纤纤足履金步摇,别有天地在此中,不知是何人调教出来的?”
“哈哈,这是小女蔡璇亲手训养的一批人。”
蔡京神色快慰,道,“璇儿性子骄蛮,可喜的是在舞乐之上有些天分。孙总管,快去叫她出来见一见唐门主。”
蔡府之中,蔡京那些有名无名的姬妾不知多少,儿女成群,甚至有一些儿女的名字他都不知道。不是记不住,而是没有心思去留意。
像是蔡璇这样,母亲并不怎么得宠,却能从众多子女中脱颖而出的,少之又少。
孙收皮要去请她,也得恭敬一些,不过他刚走了几步,又被蔡京叫住,道:“空中那一箭杀气消散已久,想必元十三限也要回来了,你多添一座。”
孙收皮应声而去。
唐十五闻言,着重看了看蔡京。
这个一直以来以书法闻名的当朝太师,看来武功上也是深藏不露,他刚才能感受到那一箭划过,就胜过江湖上九成的习武之人,现在这一番话,更几乎明示自己身怀神功,深藏不露,也算是对唐十五的第二次警慑。
“不过,太师真的对元十三限有必成的信心?”唐十五悠悠道,“我听说,方云汉曾经和米苍穹一同惊退完颜决,就算他是等于半个完颜决的实力,也不是这么容易拿下的。”
元十三限的箭,只有一道是经过太师府上空的,而他久久未归,肯定是没能一击毙命,这场战斗应当还在城中某处继续,唐十五见不得蔡京如此得意,自然要点明此事。
蔡京正笑了笑,刚刚离开的孙收皮突然急匆匆跑回,道:“诸葛神侯、四大名捕,连同米公公、宫廷护卫统领舒无戏等人都来了,还有大股禁军,包围了太师府。”
“慌什么?!”蔡京斥了一句,脸色也沉下,起身说